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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大帅不嫌弃,邵某在城中有一宅院,将军直去住便是了。
还差一些仆婢,一会邵某遣人募了,将军今晚便可在那安歇。”
“也好,树德有心了。”
沉吟了片刻,诸葛爽终于点了点头,笑道:“仆婢就算了。
本帅有手有脚,不劳人服侍。
出征在外的,哪能那么讲究呢。”
“河东诸将若有大帅这般风姿,局势也不至于糜烂至今日这个地步了。”
邵树德肃然起敬,说道。
“哈哈,树德也不必吹捧我了。
从东都千里迢迢而至,本帅也是抱着为朝廷立功的心思来的。
李国昌父子,定斩不饶。”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诸葛爽当然知道邵树德是在吹捧他,不过这话说得确实让人舒心,更何况人家还送了宅子,还是第一个来拜见的,日后若有机会,定当重用。
“树德可知这代北乱局为何一直无法平定?”
说完了客套话,开始进入正题了。
“禀大帅,原因无他,河东将士不用命耳。”
邵树德直言不讳地说道:“大帅若想有一番作为,定不可倚仗河东军。
晋阳近畿,尚有忠武军、义武军,代北亦有忠武军一部、义成军,听闻昭义军将至,大帅之抱负,便着落在这些客军身上了。”
“客军肯用命?”
诸葛爽有些不信。
“须得先收拾军心方可。”
邵树德答道。
诸葛爽一捋胡须,懂了:“有树德相助,大事可成矣。”
“大帅老于军伍,自然成竹在胸,末将只不过查漏补缺罢了。”
“哈哈,你又吹捧我。”
诸葛爽一擂邵树德的肩膀,笑骂道。
邵树德偷眼瞄去,却见诸葛爽脸挂笑容,显然是很开心的。
二月,高浔率军抵达晋阳。
不过夏绥节帅李元礼的大部队才刚刚离开夏州,尚未过黄河。
至于天下两位都招讨使之一的太仆卿李琢,也才刚刚离开京师,同样未至河东。
得,东北面行营招讨使没到,北面行营暂时没了招讨使。
这偌大的河东地面,可不就暂时由诸葛爽说了算么?谁让人家来得早,张彦球也不与他争呢?
于是乎,诸葛爽下令驱逐张锴、郭朏、康传圭等将的家眷,将其家财充入府库,犒赏本部及忠武、义武、昭义、夏绥(铁林都)等客军兵马,诸军士气大振,人人奋勇。
可怜康传圭拷掠晋阳富户得到的钱,竟然都落入了这两万客军大头兵之手,真是让人啼笑皆非。
三月,朝廷有诏,以门下侍郎、同平章事郑从谠充河东节度使。
这位是货真价实的宰相,而不是当河东节度使后临时加的挂名宰相,可见朝廷之重视。
不过郑从谠并未挂招讨使之衔,北面行营暂时仍然由诸葛爽做主,邵树德这一票算是搏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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