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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君,你听,霨儿都承认了。”
裴夫人的眼神一下子变得锐利起来。
“先听霨儿把话说完。”
王正见不置可否。
“父亲大人、母亲大人,某骑术一直不精,同骑一马是伊月小娘子在教某骑术。
因某御马不当,前几天不小心把伊月小娘子从马背上摔下来了一次,扭伤了脚。
某心中有愧,偶尔就扶伊月下马车。”
21世纪的人,没有几个不会找借口的,王霨编点这样的瞎话简直是易如反掌。
“是吗?”
裴夫人的语气明显不信,“是不是应该查看一下这个不知上下尊卑的婢子的脚踝啊?再说了,即使真的扭伤了脚踝,也不能动不动就让霨儿扶啊。”
阿伊腾格娜正要想着怎么配合王霨编的谎话呢,就听到王正见厉声说道:“娘子,适可而止吧。
你动不动就谈礼法,可知礼法本出乎人情。
人情之所需,外化为礼;礼法之本义,彰显人心。
霨儿正为天真无邪之时,和玩得来的伙伴形容亲密,不过是发自肺腑的纯真之心而已,你又何必硬要用礼法去剪裁呢。
珪儿这么大的时候,某也不见你动不动谈礼法!”
王正见说完,就头也不回地向正堂走去,将裴夫人晾在了霏霏的白雪中。
月门内外的气氛,一下子就冷了下来。
王霨站在原地,也不知该如何是好,正茫然间,忽然听见后面有人慢吞吞地喊道:“姐姐你看,王霨回来了,有人陪我打雪仗了。”
王霨很诧异,脑子里一时想不起来这个听起来和自己很熟的童声到底是谁。
回头一看,却发现一个和年纪相仿的男童后面,走出了一位十二三岁的少女。
少女头盘着两缕攒着金珠的小辫子,将姣好的面容映衬的无比明丽和调皮。
看着少女的脸,王霨浑身僵硬,一时间忘了身在何处。
此时,月门内走出一位年纪相仿的小娘子,朝着小辫子跑去。
一把拉住小辫子的手,飞也似地往院外跑,不时传来几句:“云儿,没有想到这么大的雪你还来看我。”
“好啊,咱们捕鸟去吧。”
“你弟弟怎么是个跟屁虫啊!
让他找王霨打雪仗去,别老跟着我们。”
少女们清亮甜美的笑声打破了院内的尴尬气氛,裴夫人冷哼一声就走了,其余丫环也赶忙各自散了。
张氏赶紧跟了上去,忙着给裴夫人解释到:“绯儿实在是太贪玩了,等她回来我一定狠狠教训她。”
崔氏走了过来,看着还在回头追寻笑声的王霨,轻声叹道:“痴儿,还不跟我回去。”
然后对着阿伊腾格娜说道:“伊月小娘子,一起来吧。”
王霨把崔氏拉起的时候,还在想着那张被小辫子们环绕着的脸。
阿伊腾格娜望着王霨的表情,一脸疑云。
月门外,王勇摸紧了腰间的横刀,低低地自言自语道:“小郎君刚从碎叶回来,裴夫人就来了个下马威。
小郎君一路上的行踪,她竟然全部知晓,连常有这样的字眼都说出来了。
碎叶城外惊马之事,应该还会发生啊。
某一定要加强警戒,绝不能在这个战场上失败啊。”
急促的飞雪落在了王勇的裘袍上,矗立在原地的王勇,很快就被涂抹成半身白色。
“霏霏风雪,可未必让人思念想念啊。
小郎君,你应当有同感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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