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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便慌了人心。
是以半夜时分,扇面村各处忽有青烟起。
遗臣们都在悄悄烧家里的圣旨和朝服,深恐被差人发现,落个秋后问斩的凄凉下场。
私塾里,夫子坐在石桌上。
酒在桌上,剑在鞘中。
下午时分,找了个孩子去将剑取了回来——反正也瞒不过北镇抚司那两人,还不如光明正大,是我的剑又怎么了?
听学生说,取剑时,那个赵姓年轻人只是意味深长的笑。
并没有阻止。
夫子有些摸不透,这年轻人有点高深莫测。
赵姓,是国姓啊……
不过话说回来,今日看见他那清秀的笑意时,有种想一脚呼他脸上的冲动。
那张脸真心有些讨打。
夫子提起酒壶,想了想又放下,终究是没了饮酒的兴致。
如何破这局?
如果最后只能选择执剑杀人,李夫子不会犹豫,可事情并没有到那一步,便有些不甘心,心里患得患失起来,毕竟这十年自己胸中累积的诗篇,可以等身,不曾见天日便身死魂销,这是一个诗人最为凄凉的人生结局。
夫子想起黄巢被雷劈死那日,和李汝鱼一番对话后的心情。
忍不住叹了口气。
我在这大凉过的一点都不洒脱。
赵长衣和朱七相对而坐,简单交流今日看法。
基本上朱七说赵长衣听。
人前,赵长衣话不多,下午和那对耄耋老人说话的絮絮叨叨,一年难见一次,这便让人觉得高冷,自然而然的在京都那片富贵哥儿圈子里不受欢迎。
赵长衣也不在乎。
甚至有些不屑。
你们何德何能,与我赵长衣攀襟连衫做兄弟?
前一个被我主动认作兄长的北镇抚司千户已经被贬职百户发配地方去了……
听朱七说了许久,都和孙鳏夫这个异人之死相关,赵长衣强忍住心头不快,但终究忍不住,脸露不悦,“我们到扇面村是为了这个异人?”
朱七愣了下,旋即醒悟过来,慌不迭道:“公子有什么发现?”
赵长衣盯着摇曳灯火。
穷山僻壤里,连灯火都如此昏暗,忍不住四下找了找,没发现什么小型尖锐物,干脆伸手到朱七面前,“拿来!”
朱七不解,“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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