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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那一瞬间突然加力,如果刀锋拼刀锋,可能关洛阳的刀也会一起崩断,但用刀背,可就不一样了。
靠着练气大成的爆发,他用刀背崩断对面的钢刀之后,从对方脖梗劈下去,砸断赵千牛粗大的锁骨,卡在断骨之间。
关洛阳刀都来不及抽,侧身一闪。
笃,噗,嗤!
三根铁签子擦身而过,钉在赵千牛身上,一根刺进脸上的骨头,一根穿肺,一根穿肠。
关洛阳退到屋顶一角,半侧身看过来。
他这时候才有空细看屋顶上一共有多少人。
除了刚才砍死那两个,还有一个提杖老头,一个身边蹲着小猴子的斗笠蒙面怪客,一个指缝里夹满了铁签子的瘦小青年。
罗师爷一双细缝老眼猛的瞪大了一下,就算又重新压回去,眼睛还是显得比之前大一些。
“你是什么人?”
他心中震怒:哪儿来的这么个杀胚?!
!
一个瞬间,他就能肯定,这绝不是奉诏真武祠的人。
那些道士打妖怪斗小鬼,平生的战斗也绝不算少了。
可驱邪是驱邪,杀人是杀人,绝不能混为一谈。
就算是九鹤那种参与过围剿水盗,见过大场面的道士,也不可能有这种见人就杀的杀气。
情况不明,正道失陷,九鹤既使同样能感应到那些小道士的大致方位,仍免不了会束手束脚。
俗话说江湖越老,胆子越小,不是真的胆子小了,而是阅历丰富了之后,联想能力强,顾忌的太多,怕误伤,怕结仇,怕杀了特殊的人之后牵连太多,难以收拾。
毛头小子莽撞,有胆气却没手腕,抓不住真正的战机,老江湖能肆无忌惮出手的机会又太少,只有一种人是例外
南鞭炮仗的响声基本已经没有了,但有些大烟花的动静,还在继续。
夜空烟火明灭,罗师爷盯着关洛阳,越想越有些发毛。
刚才这人跟赵千牛交手那几招,就能看出来,正儿八经面对面的话,一个赵千牛就能缠住他,两三个一起上,杀他也不难。
可结果却是一个照面,五个人里死了两个,死得太憋屈了。
这种自己创造机会的眼界,动刀子的果决,甚至让罗师爷想到了他所追随的那个人。
那个当年统一五府水盗,以女人的身份坐稳了大头领位置的杀星。
屋顶短暂的对峙中,后院传来木头破裂的响动和水声。
秋笛潜水而至,打破老宅朽烂的后门,闯进了后院。
“师兄!”
秋石本来正在关注那屋顶上的状况,闻声转头,脸上神色一变,疾声喝道:“小心!”
后院里,格外昏暗,除了秋石手里灯笼所照亮的范围,其他地方似乎都隐隐绰绰。
就在秋笛踏足进来的时候,四面八方都传来叽叽喳喳的怪叫,黑暗里面,一个又一个迅捷萎缩的短小身影,跳跃出来,扑向秋笛。
那种古怪的动物,像是猴子被剃掉了所有毛之后,又涂上了一层青灰色,但黑指甲尖锐修长,泛着金属光泽,却绝不是猴子能生长出来的模样。
屋顶上的斗笠怪客——猴官唐智,碰了碰手上的响板。
后院那些怪猴子,就有大半像球一样弹射起来,朝关洛阳蹦跳扑抓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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