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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唷,原来是封店长托小哥你来送货的?”
捏着一张风月堂快递单,魏野心情很好地低头看着那上面的送货清单,“风月堂的货送得真及时,可算是赶上时候了。
(首发)”
在快递单上签了字,魏野将单子向年轻苗家汉子的手里一塞:“我就是魏野,职阶仙术士,不过从各种意义上而言,都还不能算是道士,什么道长的称呼就免了。
封店长介绍的雇佣兵就是小哥你,还会放蛊?上下怎么称呼?”
“不要人叫道长,啊唷,那就叫声老师公咯?”
苗家汉子的声口稍微带着点云贵土音,语速又快,像是竹筒里爆豆子。
“师公”
是黔贵闽湘之地通行的土话,是村寨里对巫师的敬称,曾经参加过田野考察的魏野哪能不懂这个。
将手里的快递单折起朝袖囊里一丢,魏野一拱手:“小哥客气,不过我年纪不大,胡子是为了装门面才蓄的,更不会鸡骨打卦,老师公三字当不起,唤一声先生也就是了。”
官话说得还算流利的苗家汉子听了这话,也露出笑,洁白又整齐的牙齿露出来:“客人好聪明,二师公一样的聪明,有聪明人带路,种地捞鱼都不会错了路,讨花带也不会撞错了墙。”
“什么叫讨花带?”
司马铃好奇地问了一句。
魏野看了眼面前这个笑起来就像个孩子般的苗家后生,耸了耸肩,回答道:
“那是苗寨里半夜撞花墙时唱的曲子,用芦笙和竹笛也可以吹,嗯,至于什么叫撞花墙,刚毕业的丫头不需要知道这个。”
魏野不想说,不表示别人不会说:
“阿妹问得好,阿妹生得也好,像百灵鸟一样的好。”
送货的苗家小哥显然是个不逊于魏野的自来熟,不用问就自己全说了,“苗家里的规矩,阿妹半夜打开了窗,阿哥在窗下把歌唱,唱得阿妹心花放,就解下花带请阿哥爬进阿妹的房。”
“也就是所谓的‘行歌坐月’,学名‘野合’。”
魏野一脸嫌弃地打断了说着说着就拐出山歌调子的苗家汉子,“早说了这不是小丫头该打听的事情。”
这次轮到司马铃用袖子掩着口笑了:“阿叔老是当我是小孩子。”
“好吧,回归正题。”
魏野伸出手来和对方轻轻一握,“我就是这次雇佣你这位放蛊小哥的雇主,雇佣期在五个太阳日之内,还有什么问题么?”
“问题多得很咯,”
苗家汉子一边解下背上的背篓,一边应着声,“二师公不问问咱们叫什么?”
“我觉得,喊一声阿哥,就知道是在喊谁了。”
魏野板着脸说,“尤其是你的名字和联系方式,别留下给我家丫头知道。”
这严防死守的劲儿,比对付魏文成还认真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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