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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他又抹了一把脸,嘴里嘀嘀咕咕的咒骂起来。
刘闯听得不太真切,加之裴绍用的又是青州方言,所以没有听明白。
他骑在马上,手搭凉棚举目眺望,但见天地仿佛被雨水笼罩,一派迷蒙。
心里面不知为什么,突然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他下意识握紧铁脊长矛,警惕向四周观察,可是什么也看不清楚。
大约一刻钟的时间,车队整理完毕。
那辆倾倒的马车已经不能再用,车上的物品被搬到了其他车辆上。
刘闯纵马从那倾倒的车仗旁边经过,就看到一匹车马倒在泥水中,希聿聿哀鸣不止。
它四蹄挣扎,想要站起来,但是却没有成功。
“这匹马,废了!”
裴绍轻轻叹了口气,“趾骨碎裂,前腿折断……就算是站起来,也做不得事,到头来还是难逃一刀。”
耳听车马悲鸣,刘闯这心里,觉得有些沉重。
他猛然拨转马头,冲过去举矛扎在车马脖子上。
那匹马立刻停止嘶鸣,鲜血顺着伤口瞬间流淌出来,合着雨水很快染红了地面。
“杀了也好……似这种情况,不是被野兽吃掉,就是被人宰杀。
给它一个痛快,倒也算是一种解脱。”
常胜来到刘闯跟前,看着那车马仍旧抽搐的身体,黯然道:“今日你给它一个痛快,却不知将来,谁能给你一个痛快……孟彦,我知你仁慈,可这妇人之仁却要不得。
若是在疆场上,你这仁慈,弄不好便要丢了性命,以后还需小心谨慎。”
刘闯扭头,看着常胜。
半晌后,他轻声问道:“你们,究竟是谁?”
常胜微微一笑,“自然是朋友……孟彦不必担心,就算我们有心对你不利,朱大哥也绝不会答应。
倒是你,可想好以后的出路?”
出路?
刘闯眼睛不由得眯成了一条缝,向常胜看去。
不过常胜却没有再说话,而是径自拨转马头,催马朝着车队跑去。
看着常胜的背影,刘闯的脸上,闪过一抹古怪之色。
朱亥!
亥叔,你果然是个有故事的人……
包括裴绍,还有他在盐水滩的那些手下,恐怕都不简单。
只不过,刘闯却想不明白,朱亥也好,裴绍也罢,这些人留在朐县,又是为了什么?难道说,真的只是因为朱亥要报恩吗?
这个时代,可是越来越有意思了!
刘闯深吸一口气,抹了一把脸。
既然把话说到了这个份上,那就看看你们究竟是什么来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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