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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夏还想再说什么,安逸候的小儿子已经上前去一把揪住他的衣领,恶狠狠地把人拖去了旁边的套间里单独交流去了。
旁边的人见状也不好再闹。
只有靖海侯轻声一笑,一撩袍角继续坐下去,自顾拿了酒杯浅浅的喝了一口就,叹道:“要本侯说,这里有现成的好酒好菜,大家何必这样剑拔弩张的?不如都坐下来,该吃的吃,该喝的喝,等烟消云散了,大家各自回家睡觉,岂不更好?”
“萧大人!
你这说的是什么话?陛下病重,你我做臣子的不说入宫侍奉,却在这里喝酒吃肉?陛下这几十年来待你不薄啊,敢问你良心何在?!”
萧霖淡然冷笑,反问道:“周大人!
你是听谁说陛下病重的?你的消息准不准哪?可别误听了旁人的谣言。
再说,你又不是神医,陛下病重你如此匆匆忙忙的赶着进宫去做什么?”
安逸候一听这话立刻急了:“萧侯爷!
你别忘了你也是内阁辅臣!
食君之禄,忠君之事!
你这样说,是不是太过分了?!”
萧霖悠然的端起酒杯来喝了一口酒,方反问安逸候:“周相爷,请问你知不知道镇国公手中的军队听凭谁人的调遣?”
安逸候冷声哼道:“镇国公手里的锦鳞卫自然是挺陛下的调遣!
只是刚刚老夫得到消息说陛下忽然晕倒了,老夫怀疑有人仗着手里有兵权要逼宫篡位!”
“逼宫篡位?”
萧霖诧异的看了看周围的官员们,又叹道:“周相爷说的也有道理,不过——这事儿咱们文臣去了也帮不上忙,所以还是安心的等吧。”
安逸候被萧霖的话给气得半死,跺脚道:“你——你到底有没有听懂老夫在说什么?!”
“周相爷的话很好懂啊,我听懂了。”
萧霖说着,又问旁边的人,“你们都听懂了吗?”
周围的人大多是安逸候的死党,自然帮着他说话,然而萧霖是个能言善辩之人,以一人之力与十几个人辩驳,也丝毫不落下风。
安逸候一心想要进宫,无奈外边有韩建辰兄弟们挡住去路,里面又有萧霖喋喋不休的纠缠,一时间气得要死,干脆把身上的官袍扯下来丢去家人的怀里,自己转身往内室去了。
……
与此同时,大内皇宫。
皇上日常起居的紫宸殿殿门紧闭,已经十来年不在皇上身边守护的被镇抚司都督太子太保皇上的奶兄陈秉义单手握着腰后的宝刀立在紫宸殿的廊檐下。
这位景隆皇帝宠信了几十年的近卫重臣如今已经白发白旭,却依然身形高大笔挺,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势,站在紫宸殿的门口宛如一尊铁塔。
宁侯夫人匆匆赶来,身后跟着华西淩以及卫凌沣。
陈秉义二话没说闪身让宁侯夫人进去,却伸手挡住了华西淩和卫凌沣:“二位,请留步。”
宁侯夫人一怔,回头跟陈秉义交换了一个眼神,便淡然一笑,对华西淩和卫凌沣说道:“你们就在这里等着,若有事我会叫你们。”
“是。”
华西淩和卫凌沣一起躬身应道。
宁侯夫人朝着陈秉义点了点头,陈秉义抬手示意一个手下把殿门推开:“姚大人,请。”
“多谢。”
宁侯夫人又看了一眼华西淩和卫凌沣,转身入内。
大殿内弥漫着一股淡淡的夹杂着怪异味道的血腥味,饶是见过大阵仗的宁侯夫人进来后心里也是一紧。
“是姚夫人来了嘛?”
皇上沉重黯哑的声音从帐幔之后响起。
宁侯夫人听见这话顿时暗暗地舒了一口气,听皇上这声音虽然不怎么好,但还不至于有性命之忧。
于是她忙上前应道:“陛下,是臣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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