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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东西往院子里的石桌上一放,就问自己先生:“先生快帮我看看,这个我可不懂。
今儿约了郑阿蛮晚上出去的,他们那帮子人都脾性古怪,我好歹得整的跟他们一样些。”
佘伴伴看看这些零碎,就一脸嫌弃的心里叹息,到底,还得从根儿上教啊。
“你是个傻子么?你就是挂一身,看不起还是看不起……想交朋友却不是这样教的。”
“那……先生教我。”
佘伴伴逗学生逗的起了兴致,便玩笑般说:“成啊,喊我爹便教你了。”
心里早就把佘伴伴当成爹的陈大胜没半点犹豫的便喊了:“爹!
教我吧!”
……
深夜宵禁前,陈大胜带着童金台一起到了燕京城外的一处庄子。
这庄子他早就知道,是燕京新贵从邵商原样搬过来,消磨时间取乐子的地方。
在距离那庒儿还有七八里的时候,陈大胜便隐约感觉到了,脚下的土地都在轻微的颤悠着。
顺着抖动行进到了地方,陈大胜一下车,便看到面前是一处巨大的,圆形三层高的奇妙楼台,而那圆楼之外,就排满了各式各样的车队。
陈大胜的车驾挂着他的官号,也不知那里面的人如何分辨,总而言之是径直到的地方,一路无人拦截。
就如他在燕京平常看到的那般,那些车驾里,走下来的都是年轻的公子纨绔。
而高门公子出门,身边最少也有十多位亲随,驭着七八辆高头大马拉的奢华马车,下车便是前呼后拥,身前身后奴婢围绕照顾,个个就如没了手脚一般。
偏皇爷还跟老臣们叹息,现在的崽子颇可怜,却是没有见过大富贵的。
大富贵这样的词儿,总是让陈大胜迷茫。
皇爷形容的富贵好像跟先生~恩,爹说的不一样呢!
成群的奴仆一队一队的聚拢在各自主子的身边,奔着那圆形的建筑而去。
陈大胜的脚刚一落到地面,便觉心被震撼的一颤悠,响天的鼓乐击打猛的入耳,他便瞬间回到了杀场。
轩昂的牛角号子,野牛皮战鼓,还有整整齐齐,动人心魄的击缶之声……还有齐齐整整的拍巴掌的声音?
直至现在富贵了,陈大胜才在宫,才在戏园子偶尔听得妙音,便觉人生已然高到了天上去,过的都是神仙的日子。
可是现在这个动静?这种奇异的乐声,便是皇爷都未必能奢侈的常听到呢。
正听的入迷,便觉肩膀被人拍打。
陈大胜扭头看去,却是头戴玉冠,身着粉紫一色锦打扮的郑阿蛮。
越发就像个姑娘了,偏还不许说。
在郑阿蛮身后,聚拢着最少十多位面熟的公子,陈大胜早就与他们认识,双方却轻易不会主动迈出一步相互交际。
今日一切都是虚的,陈大胜出来便是与这些人做朋友的。
要知道,只要跟郑阿蛮在一起的,家中必然是三品上的门第。
郑阿蛮看到陈大胜便高兴,上来便一把搂住他上下打量起来。
陈大胜与童金台今儿依旧是身着布衣,可这两身玄色暗纹的上布布衣,做工却是宫内最好的师傅所制,与平常不同的是,陈大胜难得的挂了零碎儿,他手腕上戴了一串发着玉色的骨珠,腰下还缀着一块没有任何雕饰,素素气气的一块极品羊脂白玉牌子,那玉牌上下,打的是艳红色的如意结儿,缀的是艳红的穗儿,穿插绳技自是巧夺天工,配色均衡而内敛。
甚至童金台今儿都戴了一个缂丝的香包,手上挂了一串沉香坠儿。
郑阿蛮什么眼神,一看那骨珠串儿他便眼睛发亮。
他抓着陈大胜的手,拨下他的手串就对着下仆举过来的灯观赏起来,好半天才一脸我输了的表情,又将手串丢给陈大胜道:“哼!
麒麟骨,你今儿是来抢我风头的不是?”
又说娘们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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