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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琬拍了拍余氏的手臂,走到上首福了一礼:“孙女见过老爷。
请太太安。”
王氏叹了口气。
“跪下!”
谢启功拍着桌子,怒吼道。
谢琬抬起头,“我并没有犯错,为什么要跪?”
“你没错?你骗我们说去齐家,结果这些日子去哪儿了?”
谢启功站起来,一张脸沉得能滴出水来。
“哦,我去黄石镇了。”
谢琬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然后眼里又涌起抹哀思:“一晃父母都过世一年多了,我挺想念他们的,时常躲在被子里哭。
可是又怕老爷太太不准。
老爷好不容易争取把我们兄妹留在府里,自然是不希望我老往外跑的。
所以就没说实话。”
余氏这会儿见得谢琬平安归来,早把先前的担忧和惊慌抛到了脑后。
这会儿见得谢启功还对着她嚷嚷,便就不悦地道:“琬姐儿既不是犯人又不是下人,怎么不可以往外跑?他们兄妹有他们兄妹自己的事,天天呆在屋里,谁帮他们打理家业?他们把家产败了,你们是不是特高兴?琬姐儿没有母亲,不早些学着怎么持家,将来嫁出去丢的是谁的脸?”
谢启功当她是蛮不讲理的泼妇,从来不爱搭理她,此时沉哼一声,别过了脸去。
王氏道:“舅夫人这话未免有失公道。
方才琬姐儿没回来,您不也是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么?我们也不是硬要拘着她,如今幸亏是安然无事回来了,若是有了点什么差池,到时不成为咱们府上的责任?舅夫人到那会儿,指不定也把责任推到我们头上来罢?
“说到底,我们也是为她好,咱们家也不是那不讲情面的人家,女孩子家要出门,打个招呼说声便是,这撒谎的习惯到底不好。
真惹出什么事来,带累的可不止二房,府里还有好几个姑娘没定亲呢。
就是舅夫人这么疼她,到时也看着也不痛快不是?”
谢启功原是不打算做声了的,王氏这么一说,他立即就把眉头皱起来了。
事情起的急,王氏不说他倒忽略了,随着谢荣任了编修,谢府在邻近周围人眼里都跟从前大不同,假如真闹出什么丑事,丢的是府里的脸,到那时又怎么去跟有身份的人家攀亲?
他指着谢琬:“打今儿起,你不论去哪儿,都得得到太太的同意方能出门!”
王氏脸上露出两分得色,像看着砧板上的肉一样看着谢琬。
只要有了这条规矩,她再想随时出去办事就难了。
虽然铺子里的事有罗升他们,不用太操心,可是她还要开米铺,还要扩展生意呢!
她只要出不去,王氏要对二房产业或他们兄妹下手,就太容易了!
由此看来,王氏闹出这番动静之前,对她颇下了一番功夫,虽然眼下不太可能知道她去了京师,也不知道她具体在做什么,但恐怕已经知道二房其实是谁在当家了。
可是,王氏真的以为凭她那点小伎俩,就能够得逞吗?
“舅母!”
一屋子里沉默之中,她突然哇地一声哭起来,扑到余氏怀里:“舅母,往后我只怕不能常常去看您了,你要保重!”
余氏原先被王氏堵得没辙,所以半日没说话,眼下被谢琬这一哭,却哭出了气性儿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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