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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记得你。”

犹豫后，祝安还是决定这样回信息给陈君生。

陈君生欣喜若狂起来，接着说了一些碎碎末末的其他。

过年的气息轰轰烈烈，那几天，祝安抱着手机和陈君生细聊着过往，还有现在——

有一天晚上，祝安做了一个梦，她站在湖里，水平面盖在了她的肚子，天气由蓝变成黑，沉沉地压下来，气氛浓郁着悲伤和痛苦，再看祝安的脸上，分明是挂着笑的。

接着，她蹒跚爬出湖水里，她倒在树丛里，突然哭起来，她一直在哭。

那天晚上，祝安哭着醒来，枕头都是湿淋淋的一片。

她止住哭声，在黑暗里盯着天花板。

大概是那年开始，祝安内心的孤寂开始逐渐被放大，内心的彷徨不安，还有焦虑抑郁，全部都在一点点吞噬着她本来就不年轻的勇气——

生活是一团乱，让没有方向的祝安变得更乱了——那几年，她尝试画原创漫画。

但好像，任何都缓解不了她内心的寂寥，于是她渐次病入膏肓——这或许是为她和陈君生未来的关系打下了铺垫——

周青溪说：“原来你们的关系变成这样，早就有了预兆……”

祝安点点头。

陈君生在老家过年，祝安也回了老家。

虽然联系仍然频繁，但陈君生老家的信号不好——

于是，深更半夜还在聊天的两个人，仿佛是在隔着世纪聊天。

那时候的祝安总是熬夜，很巧，陈君生好像也很习惯熬夜。

“谁知道他是不是真的习惯呢。”

周青溪撇撇嘴说。

“呀，我这大深山里，信号都不好……”

陈君生的消息断断续续出现在屏幕上。

祝安没有开灯，黑暗里只有手机屏幕的亮光，像孤独的灯盏，用非常隐晦的方式打亮着祝安的内心——就像，很多年前那样。

祝安和陈君生平稳的关系在陈君生的一条信息里，被打破了。

——“祝安。”

——“我喜欢你。”

周青溪熟悉的尖叫又响起来：“原来他表白过！”

祝安握着手机，盯着屏幕，站在窗户前往下看去。

她在二楼，透过窗户可以看见满地落着鞭炮放过之后的残渣——这场喜欢，她在几天前就已经从颜艺的消息中得知，但是当时，她选择了删掉颜艺，假装没有看见过这条信息——即便是已经知道了的，当它正正式式的通过陈君生表达出来的时候，祝安的内心仍然是跃过了千万种情绪。

那些，她都明白。

但是她恐惧，没办法坦然接纳——“是朋友之间的喜欢吧。”

犹豫后，祝安还是发出了这样的内容。

过了许久，陈君生的信息发来：“我也不知道。

或许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