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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仿佛听到,耳边传来高昂的唢呐声和喜庆的祝福声:
“一梳梳到尾。”
“二梳梳到白发齐眉。”
“三梳梳到子孙落地。”
……
一个身穿红色绣花嫁衣的女子,满面羞涩地坐在妆台前。
画面一转,女子上了花轿,拜了堂,成了亲,入了洞房,龙凤花烛映照出女子美丽的侧颜。
但是,意外来得如此突然,女子的丈夫在新婚当天咽气,女子的嫁衣还没穿热乎就换成丧服。
她被迫过起了活死人般的日子,美丽的容貌源源不断吸引来了恶狼,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她成了男人们的玩物,又在事发后被千刀万剐沉塘。
男人们却没有受到任何惩罚。
几人最后看到的画面是女子沉入塘底时,那双充满血丝的猩红的眼睛……
“啊啊啊!”
魏雪被吓醒了。
看了看外面的天色,还是半夜,反应过来自己很可能会吵到别人的魏雪刚想道歉,却发现贝婷也醒了。
两人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惊惧。
潮男和胖子听到动静跑了过来,贝婷看到他们过来,眼前一亮,心里安定了许多。
几人交流一番,发现他们做的,居然是同一个噩梦之后,立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魏雪:“这里不能再待了,咱们天亮了就走吧。”
潮男也有点害怕,更多的却是新奇和刺激,浑身血液沸腾,但是看着魏雪恐惧的样子,还是心软了,点头答应:“好,那你收拾收拾东西,咱们天亮就走。”
胖子笑嘻嘻地阻拦:“别啊,只是个噩梦而已,而且就算真有鬼又怎么样,到现在都不敢现身,应该也没多厉害,还是按照原计划再待几天吧。”
魏雪坚决不同意,潮男也站女朋友,胖子逐渐没了办法,贝婷却突然道:“方晧呢?”
众人才意识到少了个人,打电话也不接,干脆组团出去找了。
走着走着,忽然间看到了一座不起眼的旧屋子。
胖子也不知是怎么想的,直接推门进去。
木门吱呀一声开了,崔澜就在屋子上方,面无表情盯着这群擅闯原主生前故居的家伙。
屋子很是简陋,正中间摆着件红色嫁衣,因为光线不足与实在年久,原本鲜红的色泽已经成了暗红,仿佛一汪腐臭凝固的血渍。
旁边还有脏污的麻袋、压重的石头、捆人的麻绳,以及一把专门用来削骨割肉的尖刀。
明明只是静静堆在那里,却无端让人感到害怕与瘆得慌。
这些都是杀死原主的物件,尖刀破开了原主的皮,割掉了原主的肉,原主哀嚎,惨叫,但却无济于事。
腾家众人就那么或嘲讽或嫌恶或鄙夷地看着原主受刑,间或交谈几句。
最后,只剩一个骨头架子的原主被和石头一起装入麻袋,扔进了池塘里……
潮男额头出了一层冷汗,拉着魏雪转身就跑,胖子贝婷紧随其后。
古宅里却突然起了大雾。
腾家古宅坐落山间,山间的早晨最容易起大雾。
如果在无事时,他们还能欣赏点评一二雾气的朦胧之美,但是这会,没谁有那个心情。
几人不知不觉就走散了,雾中隐约能听到魏雪和潮男互相呼唤对方名字的焦急声音。
一片白茫之中,一条红绫猛然勒住魏雪的脖子,魏雪拼命挣扎,接着,她突然看到了什么恐怖的事物,双眼猛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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