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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芙笙一时间悲从中来,连自己为何陷入这般情绪都不甚明了。
在旁的阿福瞧在眼里,犹豫了几番,最终轻步凑近苏芙笙,压低声音道:
“娘娘,老奴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福公公请讲。”
苏芙笙轻声应道,那声音依旧软糯,却裹挟着几分疲惫与无奈,如风中呢喃。
阿福微微躬身,斟酌着词句,言辞间满是谨慎:“娘娘,这宫中之人,食着皇家俸禄,便得听从宫中的安排。
咱们都是伺候主子的人,千方百计哄得主子开心,本就是分内之事。
在这后宫之中,唯有明晰自己的身份,谨守本分,方能安稳度日啊。”
苏芙笙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点头道:“福公公说的是,本宫心下也有些明白了。”
“那娘娘可晓得该如何做了?”
阿福语重心长地问,目光中满是关切。
苏芙笙搁下手中笔,朝偏殿暖阁走去,阿福赶忙跟上。
两人迈出殿门,眼前的一幕让苏芙笙呼吸一滞。
桃蹊正瑟缩在一旁,原本娇俏的小脸此刻高高肿起,像是充了气的皮球,脸颊上的掌印清晰可见,显得格外触目惊心。
苏芙笙只觉一颗心好似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揪住,疼得厉害,酸涩的滋味瞬间涌上鼻尖。
她望向四周那高耸冰冷的宫墙,只觉这深宫大院就像一座密不透风的牢笼,自己在其中是如此渺小、如此无力,徒留满心的愤懑与无奈。
“今日是妾身不懂礼数,给主子们添麻烦了。”
苏芙笙低声说道,语调轻柔如滴水入帘,带着一丝淡淡的哀怨。
这话从苏芙笙口中一出,阿福差点惊掉了下巴,心中无比无奈:这可不是我想教你的意思啊!
箫御珩眉头微皱,眼中传递出对阿福的无声质问:你都教了些什么?
阿福也是可怜兮兮地朝他无声喊冤,表示不是自己的错。
眼见苏芙笙转身要走,箫御珩赶紧喝止:“谁说你是奴了?”
苏芙笙看向阿福,似乎在寻求意见。
阿福心里直呼救命:
“老奴,老奴,都是老奴的错。”
阿福赶紧认错,心中无奈不已,这娘娘怎么全听反了,话外音全不懂。
心里想的是教她重新赢得陛下的宠爱,像从前那样主动去撒娇抱怨。
箫御珩望着这一幕,手中端着茶杯,身姿笔挺,灯光洒下,令他显得格外迷人。
他言语间透露出一丝责怪:“你是怎么理解的?”
“福公公教诲,当奴才要有奴才的样,不能给主子甩脸色,就算主子做错了,也得忍着。”
箫御珩沉沉的看着她。
阿福觉得自己多余帮忙。
云贵妃瞧着这剑拔弩张的局面,赶忙挂上温婉笑意,轻启朱唇,对箫御珩说道:
“陛下,臣妾最近钻研出几道新菜肴,做法新奇,口味独特,您快尝尝。”
说着,她手指向桌上的菜品,开始细细介绍起来,言语中满是热忱与期待,试图借此打破这尴尬的僵局。
“这道‘玉盏凝香’,用的是清晨刚采摘的花蕊,佐以秘制酱料烹制,味道清新雅致;还有这‘金缕玉丝虾’,虾肉鲜嫩弹牙,外面裹着的金丝是用极细的面线炸制而成……”
随着云贵妃细致入微的讲解,原本紧绷的气氛渐渐缓和,空气也不再那般凝重。
箫御珩微微抬眸,目光落在苏芙笙身上:“既然你一心想当奴才,那就过来伺候朕与贵妃用膳吧。”
苏芙笙垂着头,声音微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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