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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抬起头,目光如炬,呐呐喊道,一声又一声:“顾之,顾之——”
你莫要负我,否则,否则,否则!
景修然眼底越发温柔,他凑到宴敛嘴角,贴了上去,短暂之后又分开,良久又轻唤了一声:“呆子——”
“唉——”
宴敛回过神来,嘴角留有一丝温热。
他顺着这抹温热又附了上去,慢慢的厮磨舔咬。
只觉得他果然是个呆子。
地上的雪积了薄薄的一层,景修然来了又走。
宴敛不打哈欠了,他捂着热乎乎的一枚玉佩,那是顾之从腰上扯下来送给他的。
他乐呵呵地,举着酒杯和宴仁亮一杯杯喝着。
宴敛喝的醉醺醺的,迷迷糊糊被送上床歇息去了,再醒来已经是第二日正午。
弄了些凉水擦了脸醒神,胡乱吃了些点心,换上一身新衣,揣着帖子,便和宴仁亮两人出了门。
哦,这叫大年初一头一事——贺新年,也就是俗称的拜年。
先去的自然是叶府。
叶家大大小小全部聚在叶长启的云烟堂里。
宴敛两人恭恭敬敬给叶长尚行了拜礼,这是恩师,说道:“学生给恩师拜年了,愿恩师岁岁如意,身体康健……”
叶长尚乐呵呵扶了,顺带送上两个荷包。
得,又是轻飘飘的。
接下来便是叶长启等人,这会儿执的是晚辈礼,又说道:“晚辈给太傅拜年了,贺太傅福运齐至,阖家欢乐——”
古往今来的吉利话也就这么多,宴敛就是借着这几句,得了一搂子的荷包。
他是只进不出的,叶家也有小辈,他也想管,可是叶家人太多,林林总总几百个围在院子里,叶长尚没有给他介绍的意思,他也认不过来,只好作罢。
拜了年,叶长尚便拉着宴敛去戏台那儿听戏。
叶家请了三个戏台,昆曲,徽剧,秦腔,一种一个,喜欢哪种便去那个戏台,另还有一个杂耍儿。
戏台之上搭了布棚,外面尚还飘着雪花。
宴敛好京剧,他喜欢那种抑扬顿挫的腔调,前世的朋友得知他这个喜好,总爱嘲讽他是十九岁嫩脸皮,七十岁老头心。
他只管笑笑,可现在还没有京剧呢!
既然没得挑,宴敛干脆坐在叶长尚身边跟着他听圆润柔滑的昆曲。
他也不拘束,渴了喝茶,饿了吃点心。
约莫过了一个时辰,宴敛两人便起身告辞,没办法,他们还有刘府要去呢!
宴敛上门的时候,刘仲整个人都是意气风发的。
自二十六日,刘仲在朝堂上发了威,当天下朝便升了官,连跳两级,外放正六品泉州知府,只等年后上任。
自是喜事不提,只是他也知道,如无意外,起码是在孝熙帝彻底掌控朝堂之前,刘仲是甭想回京了,毕竟他做了这回出头鸟,捅了这么大的一个篓子,外放已经是最好的保全方式了。
给刘仲拜了年,宴敛在年节里的交际活动正式告一段落。
接下来的时间便是给会试做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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