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裘晚棠理了理衣襟,微微吸了一口气。
裘菡词惯会用那柔弱的模样惹人怜惜,然而她却素来刚强,最是不耻这般。
是以前世,她总会因此而吃些亏。
却不知如今,若是她也褪了那直白的性子,弯弯绕绕起来,裘菡词还能否开脱了自己。
裘晚棠抿了抿唇,低低垂下鸦青的长睫,缓缓随绮毓绮涟走了进去。
帷帽早已取下,裘晚棠背着日光而来。
恍然之间,厅内疏忽安静了下来。
京里的夫人们都听过裘晚棠的貌美,只小时未曾长开。
等到成了姑娘,她又时常在来宴前的了病,多是不曾出现的。
就是偶尔几次来了,也都是一脸病容。
像今日这般,实属难得了。
所以久而久之,裘晚棠的容貌也成了表相,人人都说她的模样好,却没几个人真正放在心里。
只现下,她真正的近前来,却晃了一干夫人姑娘的眼。
一抹华云,美目流盼。
香腮染赤,千种风情绕眉梢。
云鬓浸漆,青丝如瀑落玉簪。
行步之时,步步生莲,清气含芳。
尝矜绝代色,复恃倾城姿。
戚氏知晓裘晚棠打扮后定会光彩照人,却不想这盛装华服,竟如此适合她。
裘晚棠来到戚氏柳氏身前,凤眸笼了愁绪。
贝齿轻咬,忽然突兀的跪了下来。
直跪的戚氏柳氏回过神来,戚氏心疼,忙伸手去拉她:
“你这孩子,姨母叫你受了委屈,如何你要来请罪。”
柳氏不好伸手去扶,只得温言问道:
“棠娘,你姨母是瞧着你长大的,有甚事直说便是,莫怕。”
裘晚棠闻言,眼圈儿一红,嘴角绷的紧紧的。
不说楚楚可怜,倒有几分羞愧的怒意。
她揪着帕子,身子跪的笔直:
“不,是棠娘的不是。
未曾顾好堂姐,叫她,叫她。
。”
她话至一半,怎么也说不下去。
只得狠狠的撇过头,指节都攥的发白。
这下那些夫人们倒是激灵一下,清醒了不少。
先前她们只想裘晚棠的容貌,如今听她这么说了,心底就活动开了。
裘菡词彼时与几个相好的姑娘去游园,并不在这里,否则,这场闹剧怕是会更好看些。
裘晚棠扫了四周一回,暗暗想道。
戚氏与柳氏俱是一愣,怎这事还与裘菡词有关?
戚氏皱了皱眉,纳罕道:
“棠娘这话是如何说的,叫姨母越发糊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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