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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像是会为了娈宠,便亲自出手处置谁的模样啊。
按秦王的性子,应当是觉得这样的事儿极为跌份吧?
熊义想了半天也没琢磨出个所以然来,于是不由得又道:“那赵毅说起来,还与秦王室有几分牵连呢……”
嬴政微微皱眉,“与秦王室有亲,那应当更严守秦律才是!”
熊义没想到原本只是随口一提的事儿,竟然会变得如此麻烦。
而此时另一边的赵毅已经体会到了绝望的味道。
阴暗的牢狱之中,稻草堆上,穿着一身官服未来得及脱下的赵毅已经完全变了个模样,头发蓬乱,衣衫脏污,几日未能好好进食的他饥肠辘辘,脸色惨白。
牢狱之中气流不通,赵毅的模样看上去像是濒临死亡了一样,他有气无力地靠在稻草堆上,脑中闪过了种种思绪。
他原本也并不是想要偷走那竹简。
他只是……只是一时心中没底,想要知道徐福在竹简上究竟写了什么,才将那竹简悄然取走的,取走后,他心中又叫嚣着让那徐福好好焦急一番,打破他那张神色冷淡的脸。
徐福发现竹简丢失之后,赵毅心中着实好生窃笑了一段时日,再见徐福为了赶出那竹简来,十指都磨破了,他心中便更觉畅快了。
徐福如何能耐?不也是一介普通人吗?
那时的赵毅心中是自信且快活的,伪装成无辜者的窃喜令他的神经更为麻痹,全然忘记了偷窃若是被抓住,会被处以什么样的刑罚。
邱机与徐福过不去,只是大病了一场;王柳与徐福过不去,只是从此做了个仆人,在奉常寺中招来了不少笑话;而他呢?
弄不好却是要丢性命的。
熊义去了哪里?
赵毅眼神里隐隐透着一股绝望。
被投入牢狱的他这时才明白过来,在被抓获之后,他就算再如何演戏也没有用了,他的心计谋略也都统统用不上了,因为他连走出这个暗无天日的地方都变得渺茫起来。
熊义公子为何不救他?
为何不救他!
赵毅激动了一些,胸中一口气喘不上来,顿时就扒着稻草堆重重咳了起来。
门外有巡逻而过的狱卒,那俩狱卒忍不住议论道:“奉常寺中的官儿就是这副德行啊……”
“哎哟,我还记得好几月以前,由王上侍从带来那人,人家在牢狱中就是不一样,那通体的气度,丝毫不损!
那一身白衣,不管如何都还是那么的……唉,我也想不出个词儿来了,不过比这人要好上不知道多少倍了,也怪不得过不久,王上便亲至将人带走了……如今这一比较,高低立判咯……”
听见那狱卒胆敢如此议论自己,赵毅更是气得喉咙里直接呛了口血出来。
“你、你们……”
赵毅原本想要痛骂他们一声,谁知道他太过虚弱了,这口气没能提上来,还差点被喉咙里的血沫子给哽得厥过去。
不多时,有人走来,高声道:“奉常寺失窃一事,已有定夺!
凡涉此事者,皆行以劓刑!”
那俩狱卒愣了愣,上前来将牢门打开,对赵毅凉凉道:“该行刑了……”
赵毅原本还虚弱的身体里登时爆发出一股力量来,他猛烈地挣扎起来,拼尽全力从稻草堆上站了起来,“不!
我不去……你们去给我请、给我请昌平君府上的熊义公子来……去给我请熊义公子来……”
怎么可能?熊义怎么可能当真弃他与不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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