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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氏族人散了之后,有好事者立刻将消息传到了谢瑬的耳边。
谢瑬被崔氏族人打得屁股皮开肉绽,后来被谢玺带回莱州,一路奔波劳累,伤口好了又复发,人都瘦了一大圈。
如今好不容易回到了莱州城,请了大夫好好治疗,他心中已经算着等伤好了寻哪个美人抚慰身心,将后面足足一个月都排满了。
兀然听到如此噩耗,他直接从床榻上栽了下去。
“不可能!
这绝对不可能!”
谢瑬不敢相信,“叔祖怎么可能让我死呢,父亲是断然不会同意的,对,还有母亲,还有大兄。”
“母亲救我!
大兄救我啊!”
“我错了!
我错了!
都是姑母的主意,都是姑母的主意!”
......
“郎君,谢氏一族已经秘密将谢四郎送走。”
夜深人静,昏暗的烛火摇曳,崔景坐在烛台前,慢慢地翻阅着一本书册,听闻此言,点头:“我知晓了,让人行动起来吧,是时候该‘覆舟’了。”
水能载舟亦能覆舟,莱州的水该是翻起浪潮了,谢氏一族这个舟,也该翻了。
想到这里,崔景摇头叹息:“因何想不开呢?”
如今这世道,钱财不过是身外之物,能安稳地度过乱世,才是最要紧的,可惜了,谢氏一族舍不了权势富贵,也低不下那高傲的头颅。
“若谢氏一族有信送出去,便让他们送。”
“是。”
等到了第二日,谢玺便来寻崔景,同他说谢瑬死了。
“哦?死了?怎么死的?”
崔景将手中的书册放在一旁,挑眉看向谢玺。
谢玺面色平静道:“昨日的事情传到了他耳中,他虽是风流,却也是谢氏一族子弟,不忍心拖累谢氏一族,便服毒自尽了,景之若是不信,便陪同我去看看就是了。”
崔景笑了:“那倒不必看了,我还是相信谢氏一族的,你今天来,想来谢氏一族是愿意答应这个条件的,想必不敢犯下欺君之罪。”
谢玺眼皮子跳了跳,心里有些不安:“那招降之事,当真是没得商量了吗?北燕要的未免太多。”
“是谢氏一族贪的太多。”
一州之财富,谢氏一族独占,百姓没有活路,而且财富积累得太多了,觊觎的人也多,灭顶之灾是迟早的事。
谢玺脸色淡然:“或许是我不如你,北燕这个条件,谢氏一族可以答应,但谢氏一族也有一个条件,昔日崔氏一族迎北燕入平州,要北燕王娶崔氏女为王后,今时谢氏一族也如此。”
崔景诧异:“谢氏一族想谢氏女做北燕王后?”
“正是,此事还请景之替谢氏一族美言一二。”
崔景皱眉:“我劝你歇了这心思,且不说眼下主上已经兵临莱州,给你臣与不臣的选择,很大可能不会让出一个王后之位给谢氏,而且主上短时间之内,应该不会成亲了。”
燕行川心心念念的都是崔姒,就算是崔姒都要嫁人了,还眼巴巴地盯着,怎么可能同意娶别人,谢氏一族若是敢提,恐怕会触他霉头。
崔景都有些担心,为了不娶谢氏女,燕行川都懒得和谢氏一族谈,直接打了。
想到已经‘死去’的谢瑬,崔景摇头。
既然不老实,那也不必再谈了。
“为何?”
谢玺听到崔景这么说,皱眉,“难道是崔氏女还想做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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