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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本以为不会再有更糟的事情了,现在他才发现自己错得多么离谱。
他的高傲已经裂成了碎片,就像从云端掉进泥地之后又被狠狠踩了一脚。
他开始不断地失眠做噩梦,梦里他和飓风决斗,和鬼影较量,但无一例外地惨败,被无数看客嘲笑□□。
连续的梦魇循环往复地折磨他的精神和意志,使他原本健康结实的躯体迅速消瘦,等到期满释放的时候,警卫们同情可怜的目光几乎要把他溺毙了。
“我们给你安排了新的房间,你将会有一个新室友。”
其中一个笑起来一口白牙很甜的beta试图让他开心点儿,盛少初沉默了一会儿,忽然问:“我是不是看起来很糟糕。”
他看起来确实像一年没睡觉进食。
小哥支吾着拿眼色冲同僚求救,盛少初看向墙壁中模糊的影子,只看到一具行尸走肉。
他稍稍挺直了腰板,脊椎却仿佛使不上力一样弯曲。
他像个不得不上战场的士兵心情沉重地迈出步伐,双眼如子夜一样黯淡。
仍然是重刑监区,盛少初在经过自己的房间时身体下意识地僵硬,随后警卫领着他继续向前,一阵轻缓的音乐逐渐变得清晰,从他们停下的房间门后悠扬地传出来。
盛少初抬起头,他已经猜到他的未来室友是谁,那位神秘的音乐家邻居。
负责各自犯人的狱警进行交接后,盛少初被带进新的牢室,并且看到了音乐家的真面目。
这是一个很年轻的男人,大概只比盛少初大上五六岁,但他明净的眼神看上去要更加年轻。
他有一头丝缎一样灿烂耀眼的金发,一双冬日冰湖般蓝眼睛,一副挺拔的高挑身材,就像北欧极寒之地走出的诗人,任何姑娘都会情不自禁为他所吸引。
怎么看都不像是一个罪大恶极的杀人犯。
难道自己就很像吗?盛少初不禁自嘲。
他看向对方,觉得他长得十分面熟,却又说不上来在哪儿见过。
音乐家站起来,友好地微笑道:“你好,我是萨沙。”
盛少初也挑起笑:“我喜欢这个音乐。”
“这是个伟大的音乐家。”
萨沙笑起来,看向刚关完禁闭怎么都称不上干净整洁的盛少初善意提醒道:“卫生间就在玄关左边。”
“谢谢。”
盛少初干脆地接受了建议,径直向卫生间走去。
盛少初知道自己急需休息。
他痛快地洗了个澡,热水有效缓解了神经,然后躺在新床上便倒头睡去。
当天夜里他却发起了高烧,终于透支殆尽的身体虚弱无力,再度陷入无尽的折磨和梦靥中。
但即使在昏睡中盛少初仍然紧张不安地皱眉呓语,整个人都笼罩在无形的重雾下。
……
盛少棠讨厌自己现在的定位,他觉得自己变成了一块人形的移动硬盘,被安□□盛家这台电脑,将听到的每一个字都一一整理记录在案,然后交由接头人;至于他做什么也没有自由,必须一切按照盛少初的指令,简直就是一台传输机加复读器。
最棘手的是他还得想方设法拉拢一个有古怪癖好传闻的alph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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