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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飞在城下也不多话,顿时掉头向西而去,韩世忠犹自在城上对着他背影大喊了一声:“看好衙署里头!
宣赞家眷,可不要伤损了!”
岳飞并没有回头,倒是他身边牛皋扭头回了一句:“还用你说?俺家王贵哥哥,天塌下来,也只守在衙署里头!”
这一番惊动,就看出岳飞和韩世忠在这几天里头对涿州下的心血出来了,城中战卒,都按照次序次第而动,登城的登城,预备的预备,忙且不乱。
百姓中青壮也集合起来,随时准备搬运守具补充城头。
负战守责任的军官纷纷就位,各自按鞞而望,虽然都显得紧张,但自然有一股肃杀之气!
韩世忠神色不动的站在南面城头,在他身边,汤怀只是低声嘟囔:“但愿别是辽狗......”
韩世忠回头低喝了一声:“当兵的,就别说但愿的话,再险恶,还不就是一个战字!
什么情状,还不是硬着头皮顶住!”
他说得宁定,手里却也全是热汗。
要是来的是萧干大军,凭城战守倒也罢了,过河以来,早有不能生返河南的准备。
可是这却代表,萧言已经不幸!
不知道怎么的,从来不信神鬼的韩世忠也忍不住在心里默祷:“直娘贼......管是哪家菩萨,要是听见俺老韩的话,保佑来的是西军也罢!
这次战事,俺再不耍钱!”
所有人都在屏息静气的等着南面来的军马逼近。
那队人马,只是渐行渐近。
已经能看清大略景象,西军旗号之下,约有千人正摆出警戒行军的架势朝涿州而进,因为四下都要戒备,行进速度并不甚快,这支军马多是步卒,持兵披甲战卒不过六百人左右,正是两个指挥的规模。
照应车马辎重的倒有四百,在披甲战士保护下老长的一串。
身在敌国土地,行军之际也要备战,人人披甲,看着这些步卒能披甲行军,就知道是身强体健,极能作战的精锐步卒!
在这支军马前头开路,四下哨探的骑兵,不过寥寥二三十骑。
如果是西军的话,这也算是超豪华配置了。
要知道白梃兵和胜捷军这加起来数千轻重骑兵,在大宋绝对属于异数。
能为这两指挥步卒配备二三十骑游曳哨探,已经算是厚待。
这几十骑在看到涿州城墙之后,也加快了速度,直直的朝南门冲过来。
眼瞧着越来越近。
南门口守卒,都屏住了呼吸,不住的朝韩世忠毫无表情的脸上看去。
汤怀也深深吸了口气,缓缓将手中步弓张开。
韩世忠却突然一拍城垛:“囚攮入娘王八操的,这些家伙真来了!
还算是有点天良,知道仗该怎么打!”
他扬声大呼:“孙三,毕独眼,张家第二的!
哪位相公下令,让你们赶上来了?过白沟河的时候,有没有尿了裤裆?”
他嗓门儿极大,震得城头似乎都在嗡嗡回响,城上所有人,在这一刻都松了一口气,连汤怀都收起了弓。
韩世忠西军里头人头精熟,他认得来人,就代表来的真是西军!
西军居然这么快就上来了!
在他们抢下涿州,只不过八九天的功夫,在萧言杳无音讯,大家正是心里最惶惶不安的时候,大宋军马,就已经北渡白沟河,进抵涿州,来增援他们了!
岳飞已经站在了西门城墙上头,自然听到了韩世忠的大喊声音,身边士卒,已经发出了小小的欢呼声音,岳飞却沉着脸朝西而望。
宣赞宣赞,你可知道,俺们大宋军马上来了?要不是你,俺们大宋,哪里会再度北上得这么快?宣赞你却究竟在何方,到底还在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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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下骑士,只是直逼城墙,当先数人,疾驰当中,已经是满头大汗,听见韩世忠在城头呼喊,也没心思和这泼韩五笑骂,只是大呼:“俺们奉老种小种相公将领,北进哨探至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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