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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此事却没有将其取缔,是也不是?”
叶池回答简短:“是。”
许之焕默默皱了下眉:“锦王殿下前来秦州时遇刺,好在其亲卫赶走了刺客。
秦州的治安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叶大人作为州牧实在责任不小。”
这一回叶池没有答话,转身将地上的书箱打了开来,取出几份契约似的东西,在许之焕面前一一展开,“这些是当时樊家煤窑被明令禁止的文书,其中还有一些他后来上报的东西。
下官从未准许樊家矿业重新开工,但他未经允许就擅自开工了——这是先前他前来续期窑照时携带的东西。”
他言罢又取出一封信来,看起来是不久之前的。
许之焕接过来一看,信中全是为樊家说的好话,但落款竟是锦王的名字。
这下许之焕看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商贿在卫国再常见不过,能勾搭到亲王的商家也有不少,往往给地方官写一封信就了事了。
锦王在京中的名声不算好,大多人都认为他是个纨绔,会和奸商扯在一起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但作为摄政王的同胞弟弟,一般人就算知道也不太敢说。
他差点忘了叶池是个例外。
“至于这个——是那行刺锦王之人的口供。”
叶池又不紧不慢地拿出另一件东西,与其说是口供不如说是图画,画着半块图案,“这个标志并非秦州人所有,下官认为大人应该也很清楚。”
许之焕没有伸手去接,他就算不仔细看也能分辨出这是京城的东西,虽然只有一半不太好下定论,但从轮廓看来像极了与摄政王对立的太傅一派的东西。
叶池是在给他出难题。
这两件事不管他追究哪一件,都会招惹朝中一大派的人,若是两件都管他就是都给得罪了。
叶池当然是不怕的,死猪不怕开水烫,他都被贬成地方官了他还怕什么呢,无奈的就是御史台这一干人。
真是太讨人厌了。
“既然认识这么多年,我也不想与大人绕弯子。”
许之焕眯着眼道,“你知道我向来不惧权贵,因此不会放任不管,届时无论结果如何,叶大人都会负一定的责任。”
叶池点头应道:“这个是自然。”
澹台薰在一旁安静地看着,觉得这位监察御史对叶池不是一般的执著,待人走后与叶池道:“刺客不是跑了么,哪里来的口供?”
“那是我画的。”
澹台薰:“……”
她不是第一次从他这里感受到一些非正常的做法,渐渐也习惯了,只是有些疑虑:“可是许大人会信么?”
叶池粲然笑笑,“他虽然看着傲气,但是不傻。”
澹台薰若有所思地悟了一悟,回到衙门时瞧见许之焕已经将大部分人召集了过来。
所谓监察地方官吏,大多是不定期的,当然像如今这种收到检举前来的也不在少数,首先要做的便是将这些下属叫过来统一问话。
许之焕先是拿着纸笔认真地记,到后来干干脆脆玩起了转笔,因为师爷等人给出的回答无一不是将叶池夸得天花乱坠。
师爷抹着一把泪道:“大人啊……这里面肯定是有什么误会的。
叶大人相貌好人品好,简直是百年难得一见的父母官,不信你可以去外面问问啊。”
众捕快齐点头。
许之焕一边听一边皱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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