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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经阁的朱漆大门在晨光中泛着暗红,门环上的椒图兽首铜锈斑驳。
我抬手欲叩,门却无声自开,一股混合着陈墨、檀香与灵符灰烬的气息扑面而来。
阁内光线昏暗,唯有天井投下一束晨光,正照在中央的紫檀棋枰上。
"
三十年了,这局棋总算能续上了。
"
沙哑的声音从阁楼阴影处传来。
我瞳孔微缩,看到一位身着褪色靛蓝道袍的老者盘坐在经架旁,枯瘦的手指间夹着一枚黑玉棋子。
他身前的地板上积着薄灰,却奇怪地留着一串清晰的脚印——正是我三十年前离开时留下的。
"
玄霄拜见掌教师伯。
"
我执弟子礼,袖中桃木剑尖微微发烫。
"
过来。
"
玄明师伯的拂尘点了点棋枰对面,"
让老道看看,蓬莱的仙雾可曾蒙了你的道心。
"
我缓步上前,道袍下摆扫过积尘的地板。
棋局上落着三十三枚棋子,正是当年我下山前与师伯的最后一局。
黑子占据天元,白子困守边角——与我记忆中分毫不差。
"
师伯这三十年..."
我指尖抚过一枚边缘泛黄的白子,"
竟一子未动?"
阁楼突然无风自动,数千册道经齐齐震颤。
师伯的衣袖翻飞间,我瞥见他枯瘦的手臂上缠绕着七道金线——那是茅山镇山法器"
锁灵绳"
的痕迹。
"
动?"
师伯突然咳嗽起来,指间的黑子落进棋罐,发出清脆的"
嗒"
声,"
你师父在思过崖画地为牢,老道在藏经阁守株待兔。
这茅山上下..."
他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精光,"
谁敢妄动?"
我这才注意到,阁内四壁贴满了泛黄的符箓,朱砂符文已经氧化成暗褐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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