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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建国瞪圆了眼睛,挖村口大槐树?那可不好动手,因为是集体所有,还是整个牛屎沟的象征,十里八村的一提“大槐树”
,大家都知道是这个村。
要挖出个啥,还不得惹一身官司?挖不到东西,万一挖断了老槐树的根,那可就成千古罪人了。
“老槐树特别难受,我们就帮帮它吧。”
幺妹恳求。
崔建国想了想,不忍侄女失望,“好吧,但得晚上再去。”
避人耳目。
对于即将上任的岗位,黄柔是紧张与期待并存。
因为在村里都只教些简单的汉字,简单的写作文,整个小学只有她一个教语文的,也没有横向对比,到底教学水平怎么样她也拿不准。
去了外头可不一样,她不能给燕大中文系丢人。
所以,但凡有空,她都在家备课,把春晖一年级的课本借来,又温习了好几遍。
幺妹看妈妈忙着,也不打扰她,悄咪咪的跑到西屋门口,“大伯伯,大伯伯,天黑黑啦,走啦。”
崔建国抹把脸,可人还是困着。
正月的夜要多冷有多冷,哈出来的气马上变白雾,他把侄女抱怀里,蒲扇大的脚“咚咚咚”
跑得飞快。
到了大槐树下,到处黑灯瞎火,连狗也不叫。
幺妹指着那个位置,“大伯伯挖这儿,挖……挖三尺深。”
崔建国咋舌,这丫头知道三尺有多深不?比她身子还高呢!
好在他们从大槐树后面开始挖,前有几人环抱粗的树杆,后有半堵石头墙,左右还有些打道场时剩下的牛粪,黑漆漆的夜里就是再好的眼睛也看不见。
有狗听见响动,刚“汪”
一声,幺妹就用灵力安抚一下。
狗儿们乖乖躺回窝里,崔建国抡圆了胳膊,吭吭吭的挖。
当然,中途挖出来两把生锈的刀,还有几枚不知道哪个朝代的铜钱,以及零星几块被腐蚀的破布烂衣裳。
忽然,“哐当”
一声,锄头碰在什么东西上,震得他手臂发麻。
“哟!
还真有东西啊!”
崔建国的瞌睡立马醒得一干二净,放下锄头,用手电筒照了照,是个黑乎乎的东西,怕挖坏,直接用手刨。
很快,形状完全展现出来——是一个圆鼓鼓大肚子的瓦罐,外头糊着厚厚一层土,土都长毛了,臭烘烘的,不知道埋了多少年。
看来,幺妹没说错,还真有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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