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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常洛转头看向了她,“母后,皇祖母怜儿子,故一力去劝告父皇。
如今要呈证物,看来是劝告无果了。
今夜,只怕难免天大变故。”
王皇后双腿一软,就有点要跪下来的意思。
“母后岂有过错?儿子多年耳闻,今日亲见。
母后中宫之主,端谨慈孝,连外臣都知晓,夙称优渥。”
朱常洛双手虚扶,制止了她一同在这里跪着候“罪”
。
但他表达的意思,皇后应该会懂。
中宫之主,无大过,便无忧。
看着田义已经重新合上大门下来,朱常洛再说道“母后,兴许随后皇祖母还有懿旨,还是先去殿门外候命吧。”
王皇后看了看他,抿紧双唇点了点头,不安地拾阶而上。
过了一会,隐隐听到里面有争吵。
声音不连贯的,自然是皇帝。
另一个虽压低了声音,但偶尔会带哭腔喊皇儿的,自然是李太后。
在这恐怖的气氛里,终于是陈矩到了。
田义看着他问道“可有所获?”
陈矩点了点头,看了看前面跪着的朱常洛“情势如何?”
“太后娘娘在劝告,此前所获……已呈了进去。”
“……陛下呢?为何会如此?”
陈矩不安地看了看坤宁宫。
“亥时五刻,陛下降旨,定要移驾翊坤宫……”
田义看着陈矩,目带深意,“万化,此处无人不忠,无人不慈,无人不孝。”
陈矩身形一震,却没说话。
“……那我去呈!”
田义手伸向他侧后方,“拿来!”
陈矩从郑府和另外几处得到的东西,田义拿了过去。
宫门外的锦衣卫提督成敬目露骇色,而后不由得望向那个在石阶下跪着的背影。
事情是到了要对宫外动手时,田义和成敬才知晓。
现在新的证据呈到白天才刚得风疾的皇帝面前……万一……
朱常洛便看着田义再次走到了殿门前,声音大了一些“臣有要事请奏!”
他的背影和声音都很坚定,朱常洛想起那桩被记载的事。
朱翊钧下遗诏后又好了,要收回遗诏中所写的撤除矿监税使的命令。
田义先死谏朱翊钧无果,又劝沈一贯坚持封驳,沈一贯犹豫之下没有抗命。
据说田义痛骂了沈一贯一顿,吐了他一口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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