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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太后摇了摇头“皇帝还是先不要多问了。
此事,我若不能全信,那就言之百害而无一利。
然而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故而常洛斋戒礼佛、遣人去诸寺进香,也能略表我朱家诚心,无有冲撞神佛之意。”
“……皇儿现在也不能知晓?”
朱翊钧不喜欢这种感觉,于是他盯住了朱常洛。
“母亲何时害过你?”
李太后摇了摇头,“翊钧,稍安勿躁。
那三人名姓籍贯俱在,查访不难,想必很快就有结果。”
她一改常态,用了亲近的称呼,像是哄朱翊钧一般。
听他诚恳慈爱的语气,朱翊钧沉默片刻,而后说道“若移居却不开讲,外臣必定纷纷进言。
母后,不如还是皇儿先寻些由头拖个一月两月吧。”
向外廷传懿旨,他不确定是母后深思熟虑过的,还是一时糊涂。
毕竟她刚才的举动就很不对劲,慌了神一般。
“不行!
移居慈庆宫,必须要尽快办了,明日便办!”
李太后又强势起来,“皇帝也不用有疑虑,若查访之下没有这三人,无需皇帝左右为难。
本宫自会做主,打发他去凤阳。”
朱翊钧惊得嘴都张大了,却只见朱常洛仍然是一脸恍恍惚惚。
凤阳?那是什么地方?
只有宗室里犯了大罪的人,才会被贬为庶人,终生圈禁在那里。
朱翊钧已经明白了李太后的意思不论此事后续如何,她先要表态愿力主立他为储。
若证明这逆子是胡言乱语,那么李太后又会力主废了他。
他却不想处于这样的被动。
这么一来,国本之争的结果不是完全与他的意志无关了吗?
“母后……”
他还想再试探一番,不料李太后却又转身跪拜礼佛,喃喃自语“佛祖恕罪,菩萨恕罪……”
整個人都显得很矛盾,左右为难。
一时强势,一时畏惧。
朱翊钧不禁愤懑异常每次只要是这逆子闹到了母后面前,都会让他处处受制!
过了一会李太后再度站起来,看向朱翊钧之后就断然道“皇帝先不要问了。
若有诸般罪孽,那也是母后先一力担着。
就这么办吧,若皇帝以为母后发这懿旨不妥,那便移居后先想法子搪塞外臣一时。”
“……皇儿知道了。”
听她点出发懿旨不妥这种话,又说什么诸般罪孽一力承担。
母亲这么为他着想,朱翊钧还要抗拒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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