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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年纪,早该行了冠礼、赐下冠服,头戴翼善冠、身着团龙朱袍才对,不该仍如幼童一般只行了入囊之礼。
见到比自己母亲保养得好多了的郑梦境,朱常洛眼神微凝。
通过景阳宫中的眼线,钓来的第一只鱼竟是这郑梦境。
不过正好。
他到了母亲身边站定后就想好了今天要怎么做,于是微微弯腰行礼“见过贵妃娘娘。”
“殿下这是在做什么?”
郑梦境装作好奇不解地指了指他挽起系好的袖子。
“回禀娘娘……”
开口回答的却是跪于一旁的魏岗,“殿下今日兴起,让奴婢们一同洒扫庭院。
奴婢们自然听命,殿下却纡尊降贵,非要自个儿也动手。
奴婢万劝不住,殿下说是要践行前人教诲,是那句什么来着?对了,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
朱常洛先愣了一下,随后才露出了意味深长地微笑,补充了一句“我是说了这句话。”
钓鱼,总要打窝的。
“皇儿……”
王恭妃在一旁惊惧地拉了拉他的手,上前帮他放开袖子。
衣衫不整,确实不成体统。
郑梦境的笑容渐渐收敛起来,看着洒脱自如的朱常洛慢慢皱起了眉。
“多年不见,殿下如今竟长成了这般模样。”
郑梦境先阴阳怪气地说了这一句,而后才将冰寒的目光看向朱常洛身边跪着的那个太监,“王安,万岁爷让你为皇长子伴读。
你照料不周以致殿下重病在先,如今还导引殿下操此贱役大失体统,该当何罪?”
“贵妃娘娘容禀,奴婢……”
朱常洛的袖子刚刚放下,如今听得郑梦境忽然抖威风,他也忽然猛地抖了抖袖子。
布帛声响中,他抚着掌心擦搓着灰泥。
不等他的伴读太监王安把话说完,朱常洛就开了口“娘娘突然大驾来临,是来兴师问罪的?”
郑梦境不由得再次看了看他,眼神中多了一些疑惑。
今天听了魏岗遣人传报,闻得有那句大逆不道的话,她这才决定亲自来一趟。
在那件事传得沸沸扬扬之前,有必要再压一压景阳宫。
但多年的禀报里,这皇长子不是一直十分怯懦怕事吗?
“殿下何出此言?”
郑梦境看着朱常洛,声音庄肃起来,“本宫既佐皇后娘娘打理后宫诸事,规束奴婢以正宫规可是大事。
上下有别,殿下亲扫庭院,足见王安伴读有过,该当严惩!”
听到气氛很不对,王恭妃顿时有点想下拜求情的意思“贵妃娘娘还请开恩……”
朱常洛却拉住了她的胳膊,而后直视郑梦境,声音冷冽“若说照料不周让我大病一场,那么景阳宫上下都有过错,一应奴婢皆当严惩。
至于要亲扫庭院,是我自己的意思。
魏岗,你倒是把话说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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