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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爱之重,晋位之速,妥妥后宫剧女主剧本。
她给万历生的第一个儿子虽然夭折了,但第二個儿子朱常洵的降世,正是这场国本之争的开端。
翊坤宫中,还住皇三子朱常洵、皇七女朱轩媁。
郑梦境一共给朱翊钧生了三子三女,如今幸存的却只有这两个。
但短短十来年里受孕了六回,足见朱翊钧几乎都黏在这。
哪似景阳宫又孤寂地度过了一夜?
次日清晨,朱常洛起来之后就问道“王安,还是不肯去向陈公公问问安?”
“哎呦殿下……”
王安闻言弯下腰,苦着脸小声劝告,“隔墙有耳啊……奴婢是陈公公推举来为殿下伴读的,奴婢又岂会不着急?只是如今宜静不宜动啊……”
朱常洛只能摇了摇头。
李太后一心礼佛,连王皇后都谨小慎微,宫中太监宫女几乎都以郑贵妃为中宫。
皇帝不喜欢他这个长子又不是秘密,郑贵妃在后宫的威势已足有十八年。
宜静不宜动,是所有人的共识。
皇位嘛,只能等。
皇帝不给,你不能抢。
但现在,笃信宜静不宜动的王安突然大祸临头。
今日阴天,春风潮润。
沈一贯还在忐忑地等候着皇帝对于拟好敕文的批复,几份奏本和户部关于播州之役粮饷如何暂从南京、河南等地借支的题本刚送进宫中,赵志皋在家中酝酿着第三十七封辞表,陈矩带着人往景阳宫而去。
让他这个当初推举王安为皇长子伴读的大珰去处置王安,就是皇帝意志的体现在宫里,所有人都只能忠于一人,谁也不能有二心。
陈矩还是皇长子大病之时过来了一趟,怕宫里的人怠慢,当真闹出什么皇子病重而逝的事情。
在陈矩看来,皇长子的性情以前是过于懦弱,昨日又不知为何骤然一改。
只不过祖宗法度,他既为长子,中宫无后,那位置就该是他的,所以陈矩也会尽力维护他。
宁夏之役、朝鲜之役、播州之役,朝廷用兵连年,大明也经不起更多乱子。
所以走到了景阳宫门口,陈矩抬头看了看,目光望着里面又多了些埋怨。
怎么就说出什么“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
这种话呢?还当面对皇贵妃夹枪带棒、锋芒毕露。
陈矩亲来,朱常洛正想找个机会和他私下里说点什么,却没想到陈矩带来的消息竟是这样。
王安跪在景阳宫的前院里脸色苍白。
昨天刚刚感受过皇长子殿下“威势”
的魏岗等人眼神玩味。
才过了一天,天子之怒毕竟是来了。
是贵妃的“功劳”
,还是皇长子殿下昨日过于胆大妄为,那就不知道了。
朱常洛在一片复杂的眼神中,缓缓迈开了步子。
“皇儿,不可……”
王恭妃在檐下伸了伸手。
朱常洛却没停步,脚步很平稳,神情很平静。
身子已经无力瘫软的王安看到了面前的背影,宫门甬道灌进来的风到了此处,只能微微拂动殿下的衣角。
他抬起了头,只能看见殿下脑后束发的丝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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