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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奴婢……”
邹义欲言又止,顿时大为后悔。
可已经到了当面,偷偷看了看朱常洛,他还是硬着头皮说道“得陈公公首肯,奴婢前来传信。
殿下,陛下已宣谕内阁,着拟三礼敕文。
陈公公说,殿下也该做些准备,以免大礼失仪。”
“哦?”
朱常洛笑了起来,声音里却不是很惊喜,“邹义么,我记下了。
烦请回报陈公公,我会好好准备的。”
“……那奴婢就告退了。”
邹义急匆匆离开。
皇长子记住了他的名字当然很好,但现在郑贵妃也记住他的名字了。
要命!
景阳宫里的气氛顿时显得有些尴尬。
王恭妃一惊一喜,却又更加忐忑不安。
郑梦境脸上阴晴不定,今天倒仿佛赶着来受这打击。
皇长子竟像变了个人一般,不仅能言会道,更是性情大改,毫不见往日里的怯懦。
她知道皇帝仍旧只是缓兵之计,但来此打压这事会带来的影响,却让自己大失威风。
刚被他言语逼迫得心中忌惮不已,司礼监大珰派人来传信更显得宫里风向好像开始变了。
心里有了更多担忧,她只能先挤出一個不情不愿的笑容“贺喜殿下。
既如此,本宫就先回去了。”
朱常洛看着她气势汹汹地来,又心不在焉地走,脸上平静无波。
倒是巧了,没想到恰好撞到他那皇帝老子主动传口谕。
以郑梦境的受宠,她大概是知道最近有些不利于她的进展,这才要找个借口来抖抖威风。
不过朱常洛知道这仍不是尘埃落定。
口谕嘛,落于文字了吗?
院子里,魏岗为首的“隔墙之耳”
仍旧战战兢兢地跪着。
往日里,他们是不怕皇长子的。
但今天不一样了。
朱常洛没向他们抖什么做派,只是平静地说道“该干什么干什么吧。”
魏岗怠慢皇长子,又“断章取义”
、“擅进谗言”
这种罪,不必立刻就算账。
焉知将来没有使其过、为奇兵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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