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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米七几的个子,顶多就八、九十斤,百分百的皮包骨。
敢作镖师,当初肯定也属于斗狠的角色。
如今听到自己的至亲被人欺侮至此,却躺在床上无能为力,该有多痛彻肺骨。
钱三贵斜靠在椅子上,钱满霞在身后帮他梳头发,钱亦绣拉着他的手看着她。
温暖的阳光从桃树枝叶缝隙中洒下来,让他睁不开眼睛,又舒适无比。
等他适应了刺眼的阳光,再抬眼看看,桃花已经开尽,枝上结了些指甲盖大的小青桃子。
一年又一年,他居然还活着。
虽然他一直感觉这种活着生不如死,但他却不能不咬牙坚持着,因为这个世界有他太多的牵挂。
钱亦绣又卖乖地说,“绣儿喜欢爷编的草篮子,比镇上卖的还好看。
爷若是病好了,就再给绣儿编一个精巧些的吧,用它装好看的花儿。”
给他精神鼓励,让他知道自己是个有用的人。
钱三贵呵呵笑起来,有气无力地说,“好,好,爷好些了就给绣儿编。”
钱满霞好久没有听到爹爹如此轻松的笑声了,也凑趣道,“爹再给锦娃编双草鞋,他没个消停时候,几双小草鞋都穿破了。”
“好。”
钱三贵继续笑道。
钱满霞给钱三贵梳好头发,就进屋去把钱三贵床上和钱亦绣床上的被褥拿出来晒上。
钱亦绣坐在钱三贵的身旁逗着乐,忽略掉她们褥子上那一圈又一圈的地图。
猛一抬头,看到程月的脑袋在窗前晃了晃,小娘亲或许也想出来了。
这是个好现象!
钱亦绣马上喊道,“娘,你看爷爷都在院子里,坏人不敢来的。
你也出来晒晒太阳,可暖和了。”
程月摇摇头,大眼睛里又盛满了恐慌。
钱亦绣指指紧闭着的大门说,“娘,你看,院门已经关好插紧了。
若是娘还不放心,我再去拿根扁担把门抵上。”
说完,真的起身拿着扁担把院门抵上。
钱满霞见状,也高声说道,“嫂子,我也不出去,在这里陪你。
咱家这么多人,坏人早被吓跑了。”
程月还有些犹豫,又听见钱三贵的说话声,“满江媳妇,公爹在这里,不要怕。”
他的声音有气无力,他的武力值或许还比不上钱亦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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