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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奴、锦奴。”
盖勋连唤两声,见儿子魂不守舍,心不在焉,以为他一时接受不了,想想也是,儿子酷爱骑射,怎愿轻易割舍,便道:“此事可容后再谈。”
“哦,好。”
二人同时沉默下来,房间一下子静极了,盖俊不免有些尴尬,他还不能坦然面对父亲,脑中忽然灵光一闪,问道:“父亲,《论语?子张》:子夏曰:“仕而优则学,学而优则仕。”
何解?”
既然找不到话题,就创造一个好了,‘他’自幼学经,只囫囵背下,不求甚解,长年累月积下一肚子疑问,此刻正好求解父亲,用来救急。
盖勋眼中闪过一丝异色,心道锦奴历来喜武不喜文,不想这次遭了大难,竟变得潜心向学,真可谓因祸得福。
口中答道:“仕优则学,行有余力,则可以学文也。
学优则仕,行有余力,则可以从仕也。”
盖俊又问:“《论语?泰伯》:武王曰:“予有乱臣十人。”
乱字何解?”
“乱者,治也。”
《论语》后又问《诗》,再问《尚书》,父子一问一答,时间飞快流逝,转眼过去小半时辰。
当盖俊终于听到期盼已久的叩门声,暗暗松口气,心想总算应付过去了。
阿白手提酒厄和一个捧着食检的少女走进来,此女无论年龄、衣着还是神情,和阿白就像一个模子刻出来似的,她名叫阿秀,也是家中婢女。
盖勋询问他是否能够起身,即使得到肯定的答复也不敢掉以轻心,吩咐二婢将食案抬到床榻前,这样儿子不用下床便能食用,虽说于理不合,倒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阿白打开检盖,依次取出鱼汤、肉酱、芹菜、牛脯、羊脍及米饭,一汤四菜,明显荤盛素衰。
那边阿秀拿出两只耳杯,用厄中画勺分别斟满。
说是杯,其实更像后世的碗。
盖俊知道父亲不喜‘他’饮酒,没想到今日竟破例了。
说来好笑,他前世似乎和酒有仇,平日滴酒不沾不说,第一次破戒就发生了穿越事件。
然而似是这具身体本能作祟,如今他竟对杯中之物毫无抵抗力,眼睛直勾勾盯着酒杯,挪都挪不开,仿佛中了定身咒一般。
“父亲,这……”
盖勋看着儿子‘猥琐’的模样,气得发笑道:“你年幼而饮酒无度,不知节制,这时放任不管长大了还得了?”
挥手打发二婢于侧室等候,才道:“你右臂不便,可用左手食。”
原来盖俊还是一个左撇子,为此小时没少挨打。
盖俊尽量模仿着记忆中的动作,下筷轻盈,细嚼慢咽,可是到底肚中乏食,吃的斯文速度却不慢,不到两刻钟,案上只剩些剩菜残羹,食物大部分都进了他的肚子。
至于酒,看一眼渐空的酒厄就知道了,足喝了半斗,如不是父亲频频以眼瞪他,只怕一滴都剩不下。
盖勋这些天一直吃不下睡不着,如今见儿子似无大碍,疲惫立时涌上心头,唤来二婢收拾了碗筷席案,等盖俊重新躺下,嘱咐他好好休息便起身离开了。
二婢打扫干净后也去休息了,房间重新回归宁静,酒足饭饱加之身体隐隐作痛,盖俊一点睡意也没有,只好盯着一处发呆。
“无法回去了吗?”
“那里还有我放不下的人啊。”
念及此,心中隐隐刺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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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代一尺约合二十三厘米,七尺四寸,约173厘米。
汉代一石为一百二十汉斤(30公斤)
汉代弓一般分为一石、二石,最多二石半,二石半也就是三百汉斤,只有猛将才拉得开,当然也有人能拉开更重的弓,不过却不利于实战。
书中米饭不是指大米,而是粟,也就是小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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