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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姨。”
梅若男不禁挺了挺后背,打了个招呼。
周远山也连忙站起来,喊道:“妈。”
蒋新亚对着梅若男欲言又止了半天,最后却只能气急地甩手打在周远山的手背上。
不重不轻,声响却格外清脆,周远山也不闪躲,不一会儿,手背上就泛红了一片。
梅若男有些心疼,此刻却不敢说些什么。
反倒是周远山反手握住了她的手,声音格外平静:“妈,我们一下飞机就直接赶到医院来了,没能及时联系你是我们不对,你别生气。”
不卑不亢,以退为进。
当年那个凡事都要据理力争的毛头小子早就被时光带走,只留下一个温润沉稳的周远山。
蒋新亚也不知是不是这些天累过头,竟有一丝恍惚。
此刻的她也没有力气再发脾气,只说:“你们坐飞机也累了,早点回碧海云亭休息吧。”
“若男。”
周远山顺了顺梅若男的头发,说道:“你和妈先回家,我在这里陪陪爷爷。”
蒋新亚闻言有些惊讶——倒不是因为周远山主动要求留下来,而是因为他竟给自己与梅若男独处的机会。
“妈。”
周远山牵过蒋新亚的手,说道:“现在不是旁生枝节的时候,你不要再在若男身上动什么歪脑经。”
要知道他们都早已不复当年,他与梅若男之间的感情不再是那么容易被挑拨的。
梅若男本还有些慌乱,但听到周远山这么说,心里竟没来由的安定。
她拿起地上的行李,主动挽起蒋新亚的手,说道:“蒋姨,我先陪您回家休息。”
电梯驶至地下停车场,蒋新亚的宾利还是那么扎眼。
只是这车似乎很久都没有洗过了,竟蒙了一层淡淡的灰。
驾驶座上空空如也,蒋新亚从包里掏出钥匙开锁。
树倒猢狲散。
如今的蒋新亚,竟连一个司机都留不住。
“蒋姨。”
梅若男接过蒋新亚手里的车钥匙,说:“我来开吧。”
蒋新亚也不想与她计较,只顺手给了她钥匙,然后拉开了后座的门。
从医院回碧海云亭的路不远不近,只是赶上中午的高峰期,路上有些堵。
不过蒋新亚并没有故意找梅若男的不愉快,倒不是她不想,只是不得空——这一路她都在不停地接手机。
愤怒异常的,卑躬屈膝的,周旋婉转的。
这一路,梅若男看到了一个完整多面的蒋新亚,自然也从她的通话中,对周家的情况了解了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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