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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蜜见到麦晋松,便立刻一副梨花带雨的样子迈过谢如安,窝进他的怀抱。
而谢如安只是站在这两个人的对面,听着李蜜甜腻的哭声,心乱如麻。
五年了,兜兜转转,谢如安,你怎么就一直是个坏人形象?
“怎么回事?”
麦晋松一边替李蜜擦着眼泪,一边对着谢如安,口气很冲:“你怎么在这里?”
“我……”
“Ian,你不要生气。”
李蜜擦了擦眼泪,仿佛方才的嚣张跋扈已是上辈子的事了,“我刚看见如安也在这里,想着许久不见,于是便想同她聊聊。
也许是我提了一些旧事,如安不爱听……但我知道她肯定不是真心要打我的。”
麦晋松闻言,神色稍霁,只是对谢如安说话的口气依旧生冷:“事情都过去这么多年了,你还不能原谅蜜儿么?”
其实这些年,谢如安不是没有幻想过两人重逢时的场景。
她无数次和自己说,无论当年李蜜和麦晋松对自己做过什么,只要是与他再见面,她一定是笑容和煦,态度和善,然后再与这位她浪费了整个青春去追逐的男人互道一声“珍重”
,接着相忘于江湖。
蔡启美曾无数次嘲笑过谢如安的浪漫主义情怀,如今看来,蔡启美是对的,她谢如安还是太幼稚。
谢如安不想再看这两人上演你侬我侬的戏码,她忍着眼角的眼泪,没有过多言语,转身就走。
就在转身的那一刹那,谢如安无声地笑了——她果然是少女时期读多了琼瑶,竟还幻想重逢时能问一句“你好不好”
。
谢如安低头走了两步,就撞进一个宽阔的怀抱,她一面抬头,一面道歉,满脸的眼泪就这样映入莫家森的眼里。
“怎么了?”
莫家森扶着谢如安,连忙低头询问。
“我没事。”
如安从包里掏出纸巾,擦了擦眼泪,笑着说:“我突然有些不舒服,我想先走了。”
“我送你回去……”
“不用。”
谢如安看着不远处仍有几位商务人士朝这边观望,约莫是要继续同莫家森商谈,“我自己打车回去就可以了,你继续忙。”
谢如安说着,顾不上什么礼仪,也不等莫家森再开口,便摆脱他的手,继续往大门走去。
谢如安低头快步走着,只留莫家森在她身后叫她,一声比一声大。
而他的叫声仿佛紧箍咒一般,催促着如安的脚步越来越快。
“谢如安!”
终于在莫家森失控的大喊中,谢如安撞上了迎面而来的酒水车,“哐当”
一声,酒水车应声而倒,谢如安摔在地上,尖叫着,护着脸躲避车上倒下来的各色酒瓶子。
场面即刻混乱不堪,周围的女宾尖叫,男宾退避。
推车的侍从更是手足无措,只懂得蹲在谢如安身边,不停地问:“您没事吧?”
莫家森追了上来,谢如安已经疼得意识模糊。
她躺在满地的酒水当中,头发、衣服都湿了,手臂和小腿处有好几处碎玻璃的刮伤,有几处较大的伤口还在止不住的流血。
莫家森小心翼翼地将谢如安抱起来,问:“如安,你还好吗?和我说话。”
谢如安吃力地挽着莫家森的脖子,疼得嘴唇发抖:“家森,我疼……”
“我马上送你去医院!”
莫家森就这样抱着谢如安,在众人各异的目光里,快步走出了宴会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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