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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安静了一个月的朱常洛松了松衣襟“四月快过完了啊。”
“……是啊。”
王安捧哏。
朱常洛确认了外臣的不给力。
国本之争仿佛进入了疲惫期。
皇长子快二十了又怎样?皇帝又没说不立他,一步一步来嘛!
这一届阁臣鉴于前几届阁臣猛攻这个问题的下场,现在大概也采取了另一种策略只要皇帝没有明言废长立幼,那就只是虚应其事。
朱常洛很苦恼摊上这么个爹,他待机时间又那么长,李太后爱惜羽毛,重臣给不了好助攻,这该如何是好?
“该去慈宁宫问安了。”
朱常洛起了身。
月前事情之后,他若再想出景阳宫门,魏岗是不敢阻拦了。
晨昏定省,他们愿不愿见是一回事,朱常洛去没去是另外一件事。
“狂悖不孝”
之后,自然还要做足样子塑造一下形象。
现在又要入夜,朱常洛到了慈宁宫,本以为李太后还是会不见,以免有施压皇帝的嫌疑。
但今天李太后却召他进了殿。
“这个月又天天来。”
李太后像是看穿了他一般,“不是跟你说了,等皇帝旨意便是吗?”
朱常洛陪着笑容“孙儿也只是晨昏定省而已。
皇祖母不喜孙儿天天来?”
李太后不置可否,只是瞅了瞅他。
都是人精,朱常洛也没有避讳“听闻昔年皇爷爷在时,囿于所谓‘二龙不相见’,也时常难见曾祖一面。
孙儿自知动不如静,只是皇祖母当面,孙儿也不讳言。
孙儿若当真一如往年,祖孙二人相见之时只怕极少。
私心自然有,孝心也是真的。”
“……好一句私心自然有,孝心也是真的。”
李太后见他坦坦荡荡,倒是轻叹了一口气。
是自己宫里旧人所生的长孙,李太后心里还是看他更重的。
只不过……李太后又摇了摇头“皇帝已经在办这件事了,你这个月倒也算本分,急什么?”
“孙儿等得起。”
朱常洛违心说道,“然则皇祖母能殊恩一见,孙儿和母妃在宫里的日子,毕竟能好过一分。”
李太后皱了皱眉“事已至此?你不要胡说!”
朱常洛沉默了片刻。
上回他母亲被吓到晕过去,那是因为他面对皇帝的旨意有太过激烈的反应。
而经历过许多的王恭妃,很清楚事情不会这么顺利。
这个月宫里虽然平静无波,但她免不了忧惧,最近又有些小病不止。
这也是朱常洛足足安分了一个月的原因之一。
“孙儿本居长,国本之争却延宕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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