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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景行挑眉:“果然如此。”
他看了一眼沈妙:“既然此事已了,你便先走,留在这里太久,引了别的人来,我也救不了你。”
沈妙一言不发,转身就走。
今日和谢景行的这个照面,让她恍惚间明白了一些东西。
至少临安侯府的这个小侯爷,绝非表面上看到的这样简单。
这样的人利用不起,也得罪不起。
如果谢景行的敌人也是明齐皇室,她自然落得个好,若是不是,也千万莫要打他的主意。
沈妙方走了两步,谢景行便跟了上来,他腿长,很快追上沈妙,抛给她一个小药瓶:“别说我欺负了你又哭鼻子。”
接着便大踏步的上前,先沈妙一步离开。
昏暗的火折子灯光下,沈妙面上忽然生出一点赧然,方才她也是兵行险招。
前生她从秦国归来后,同楣夫人争宠的时候,性子极端强硬,曾听闻别的美人献策道:“娘娘整日端庄肃容,虽是母仪天下,陛下却也不定然喜欢。
瞧那楣夫人,温柔小意,更会撒娇卖痴。
都说会哭的孩子有糖吃,这世间情爱也是一个道理,男人都是怜香惜玉的,女儿家,就是要似水。”
不过当初她对此说法嗤之以鼻,认为这样的举动上不得台面,堂堂皇后怎么能和那些女人的谄媚手段混为一谈。
不过方才在谢景行的杀意之下,她却突然想起了那位美人所说的“会哭的孩子有糖吃”
。
如今她还是豆蔻少女,想来生的也是天真稚嫩,更没有皇后的凤袍加身,若是做些撒娇卖痴的动作,想来也应当是能看的。
沈妙做梦也没想到性子强硬的她也会对着个男人哭的“梨花带雨”
,然而结局令她自己都感到意外,谢景行那般凶悍桀骜的性子,竟会真的放过了她。
不过这次的交锋,总归是她用了很不光彩的手段才是。
待出了密室,也不知谢景行和高阳是从哪里离开的,茶室里竟是一个人也没有。
她走出茶室,外头莫擎还在守着,沈妙问他:“方才可有什么人从里面出来?”
“人?”
莫擎一愣:“里面不是只有小姐一人么?小姐在里头遇见了别人?”
“没有。”
沈妙微微一笑,道:“随便问问罢了。”
心中却是对谢景行的本事又是高看了一层。
“呆了许久,大哥怎么还不来,先去找大哥吧。”
沈妙道。
莫擎有些摸不着头脑,不晓得沈妙为何一会儿便改变了主意,方才明明说的好好的在茶室里等沈丘,现在却不然。
不过他自然不会反驳沈妙的观点,尤其是这种小事,便默默地应了,跟着沈妙往外头走。
沈妙走的时候,又回头瞧了一眼茶室紧闭的大门,不知道谢景行和高阳还在不在此处。
今日她本是为了那个“东西”
而来,谁曾知道“东西”
竟然落在了谢景行手中。
沈妙一时间也理不出头绪,按照前生的痕迹来看,这个时候谢景行不应该发现密室才对,莫非今生有些东西改变,连谢景行的命运也改变了?亦或者是,前生她那短暂而悲惨的一生,还有一些被忽略的真相。
这个问题一直到后来见到沈丘,傍晚回了沈府都未曾解开。
倒是沈丘见沈妙从亲王府出来后就一直发呆出神,还以为沈妙是被亲王府那满地献血的惨状吓到了,吩咐厨房熬了安神汤,还被罗雪雁责骂好好的带沈妙去那种晦气的地方干嘛。
沈丘好不委屈,沈妙却是浑然不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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