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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不说他根本不想做事,就算真觉得你说得有道理,也不会接受。”
魏长乐看向孟波,只听孟波继续道:“道理很简单,他是高门,自视甚高,如果按照你的谏言去做,岂不表示你比他高明?他的脸往哪里搁?”
孟无忌似乎是遇到知音,道:“族兄言之有理。
一开始我没能明白这道理,后来也就懂了。
我知道自己人微言轻,所以此后不好再多言。”
“你和那歌伎又是怎么回事?”
魏长乐问道:“当真没有瓜葛?”
“若说没有瓜葛,那也不实。”
孟无忌苦笑道:“韩煦虽然对在下所谏不闻不问,但对酒色享乐却是极为用心。”
“他府里豢养着一支乐队,有十几名歌舞伎。
在下因为懂得音律,被韩煦知道,非要我编写曲谱。”
“我身在屋檐下,只能奉命,编了几首乐曲,而且韩煦让我亲自指导乐队习练。
也正因如此,认识了歌伎凤蝶。
她嗓音极好,宛若天籁,我很是钦佩。”
“一来二去就互相喜欢上了?”
孟波笑道。
孟无忌摇头道:“乐队的歌舞伎是韩煦的禁脔,我这样的小人物,哪有资格喜欢她们?不过凤蝶出身凄苦,所以我会时常宽慰她,互相之间绝无任何越轨之举。”
“这是抱团取暖了!”
魏长乐打了个哈欠,问道:“是否因为韩煦见你与凤蝶靠得太近,心生不满,才打断你的腿?”
孟无忌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残腿,沉默片刻,才道:“他对我不满,可能是我知道太多。”
“你知道的很多吗?”
孟无忌脸色凝重,欲言又止。
“想说就说,不想说也没人逼你。”
魏长乐淡淡道。
孟无忌不再犹豫,开口道:“我帮韩煦处理文书,许多见不得人的事情他也不避我。
因为我这样的出身,在他眼里只是蝼蚁,轻而易举可以捏死,所以并不害怕我知道那些事。”
“我曾谏疏让他轻徭薄赋,让百姓休养生息,以备战时之需。
可此人非但没有丝毫体恤民情,反倒是巧立名目,向下摊派各种税赋。”
“而且他以刺史的权势,帮助韩氏一族在朔州各地巧取豪夺土地,韩氏一族在朔州的田产,那是天文数字。”
魏长乐倒还很平静,利用手中权势牟取暴利,在各朝各代并不新鲜。
这时候彘奴也已经回来,见孟无忌在说话,也不插腔,只是向魏长乐做了手势,表示厨房已经在安排饭食。
魏长乐微点头,彘奴才站在门边静静待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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