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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回目光,司马师爷捻须笑道:“不晚不晚,苏老泉二十七始读书。
你十七岁都不到,还有大把时间呢。”
话锋一转,终入正题道:“老夫这次来,一是为了你的案子,二是为了你提供的线索,”
说着笑笑道:“按你的说法,这其实是一件事。”
“是一件事。”
王贤点头道。
“但是县尊不太相信,”
司马求缓缓道:“你知道,这个案子朝廷早已定案,人犯只待秋决,不能凭你几句空口白话,就贸然行事。”
“是,那就还是当成两件事吧。”
王贤早就反复推敲过,成竹在胸道。
“何解?”
“后日是县衙放告的日子,”
王贤道:“我会去向县老爷告状,请缉捕谋杀我的凶手。”
“凶手何在?”
司马师爷沉声问道。
王贤看看他,司马师爷失笑道:“我是南京人氏,与你们富阳县素无瓜葛。
此番跟着东翁履新,实指望他能飞黄腾达,我也好跟着衣食无忧,所以你不用担心,我会背主报信。”
王贤虽然知道,这种口头的保证没有任何约束,但他实在太弱小,不得不选择相信对方。
要是被卖了,也只能自认倒霉了。
想到这,他也笑道:“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无妨,小心驶得万年船。”
司马师爷呵呵一笑、王贤便将计划有条不紊的和盘托出,听得司马师爷连连点头,最后敛容抱拳道:“富阳县藏龙卧虎!
吾必向县尊荐之!”
“小人见识浅薄,瞎说一气,先生能耐心听完,便是错爱。”
王贤赶忙道:“还请先生自行斟酌,计划周全,以免误了老父母的大事。”
也不知从啥时候兴起的,县里的官绅百姓,无论大小,都管知县叫‘老父母’,哪怕是致仕的尚书还乡,称呼知县时也是如此。
司马师爷一听,心说,这小子真上道啊。
小小年纪还知道不居功,实在是有前途。
他本来打算,回去张冠李戴,把王贤的主意说成自己的,以获取魏知县奖赏。
但王贤显然知道他会这么做,又说得这么让人舒坦,倒叫他不好意思独吞功劳了,遂笑道:“老夫还需要借花献佛,讨好县尊?不过你的主意确实有些欠妥,待老夫回去想想,为你查缺补漏一番,再禀明老父母。”
说了半天,他还是要占功,王贤还得一脸感激道:“多谢先生援手,我王家若能翻身,必不忘先生的大恩。”
“好说好说。”
司马师爷心里苦笑,这小狐狸,翻案还不知足,还要翻身。
不过看他如此识情知趣,又颇有计谋,似乎正是县尊所急需……罢了罢了,若此事真能成,我就卖他个人情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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