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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节（第4页）

但最近这般突兀，是因为楠楠说想嫁给我。

榕姐姐，我都打算放她离开了，但她说想嫁给我，哪怕是为妾——她都这样说了，你觉得，我真的会让她作妾吗？”

&esp;&esp;宣榕微微一愣。

飞快想通了前因后果。

&esp;&esp;一件事成与不成，无非是各方平衡，各有得益。

闻环本就是太子心腹，嫁女能让他官复原职，即使为侧妃，也是先行成婚，给足了脸面，自然愿意。

&esp;&esp;尚书品阶不低，对于这个儿媳，皇后能勉强入眼。

也不会大张旗鼓反对，再磨一磨，便能同意。

但对于顾楠……

&esp;&esp;宣榕惊疑不定：“舅母怎么同意楠楠的？”

&esp;&esp;谢旻犹豫片刻，还是道：“两位舅舅在太原犯过旧事，我稍加利用了一番。

但具体怎么同她交涉的么……”

和母亲撕破脸的滋味并不好受，他神色厌倦：“这段不想再赘述了，表姐见谅。”

&esp;&esp;宣榕眉间微蹙：“你打算过上一阵再册立正妃？”

&esp;&esp;谢旻站起身，走到门前看雨落，半晌道：“嗯，一前一后，几乎同时吧。

闻氏贤良，不会为难她，正室为尊，也没有谁敢压在她头上——哪怕、哪怕真的有一天，就如表姐你所说，年少情谊恐会磨灭，废后大事我也得掂量掂量。”

&esp;&esp;他听着淅沥沥的雨声，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几近自言自语：“这是我能想到的，最好的解决办法了。

可她还是反应很大，说她只需要一场父皇母后都到场的婚仪而已。”

&esp;&esp;宣榕轻叹了口气。

为君者，当考虑平衡之道。

&esp;&esp;永远像是有万千丝线束缚，牵一发动全身。

若是不想当个随心所欲的亡国之君，确实不是什么好差事。

&esp;&esp;她很冷静地思考片刻，正巧，苏公公从皇后宫里捧来了干净的新衣，便让先放一边，沉吟问道：“最近舅母宫中是不是守卫森严？”

&esp;&esp;谢旻似是惊讶于她怎么转了话头，微微一怔：“是。

暗卫日夜不离身。”

&esp;&esp;宣榕又问：“她有说过在学堂接触过些什么人么？”

&esp;&esp;谢旻迟疑道：“未曾。

开始的时候还会和我

&esp;&esp;说些有意思的事情，后来……”

他想了想：“我忙，她也忙，碰面时日不多，估计她也累，没怎么说过了。”

&esp;&esp;而另一边，顾楠面对温热的姜汤。

&esp;&esp;缓慢而僵硬地拿起汤勺。

没拿稳，汤勺摔落碎了一地。

&esp;&esp;侍从上完姜汤就屏息退下了，她也不想唤人再拿勺子，便干脆端起碗仰头喝尽。

喝完后，端着空碗发呆，过了片刻，发现碗中似是还有汁水，无意识地端起，凑到唇边。

&esp;&esp;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