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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姑娘黑白分明的眼睛眨了眨。
恍然大悟。
江静儿纳闷地问:“你明白什么了?”
阿格有板有眼地道:“似乎惜月书院与观尘书院相隔不远呃……”
言下之意,不言而喻。
江静儿以手加额,苦笑道:“天呀,我怎么没想到这个。”
阿格嘿嘿笑道:“我听人说,躲都躲不开的,就叫做‘冤家’。”
江静儿恍然又想起道安诗会期间,爷爷所说的那句“不是冤家不聚头……”
只是现在,她平静得就连自己都不相信。
……
该告别的已告别;该收拾的已收拾,挥一挥手,作别彭城的日出,与其洒下伤感的泪水,不如解下裤腰带撒多一泡尿水——这样,在路途上便不会尿急了。
一架颇为简陋的篷车,拉车的不是猪妖,而是青牛,猪妖则哼哼地跟在后面,一圈儿尾巴甩上甩下的。
叶书生先养一头牛,后来又豢养了一头猪,端是令人咄咄称奇。
送别的江知年道:“君生,你还带着这头肥猪干甚?不如卖给屠夫宰杀了吃肉吧。”
猪妖听见,心头泼辣辣有气:本猪神身娇肉贵,天下间谁人吃得起?
叶君生呵呵一笑:“此猪天生异禀,能养到五百多斤,如今还不够肥。”
闻言,江知年嘀咕不已,但也不在这些小事上纠结:“君生,现在许多人都叫你做“猪牛秀才”
了。”
“猪牛秀才?好,大俗即大雅,快哉我意。
江爷爷,我们走了。”
无需吆喝,大圣撒开四蹄,拉车而行,随即有深沉磁性的歌声飘出:“人生路,美梦似路长;路里风霜,风霜扑面干;红尘里,美梦有几多方向,找痴痴梦幻心中爱,路随人茫茫……”
在路边郊外的一片树林子里,同样要奔赴冀州的江静儿一身劲装,骑马横枪,风姿飒爽,正静静地伫立着。
忽而听到那似曾相识歌声,不禁娇躯一震,顿时明白了诸多的来龙去脉:那一天在渡云寺的山道上,吹着风,下着雨;那一天,就是叶君生在唱歌……
在另一个方向进入彭城县的官道上,周乱山赶着一辆华丽的马车,仙使在车厢内静静打坐着。
微风中骤然传来一阵曲调奇特歌声,殊不类平常,听着能让人莫名沉醉。
仙使张开眼睛:“何人在唱歌?”
周乱山赶紧勒住马匹,陪着小心道:“歌声从那边传来的,过去一看便知。”
微一沉吟,仙使挥手道:“算了,有甚看头?直接进城。”
在周乱山以前遭遇牛妖的山脉一带细细搜寻了几天,一无所获,哪里还有听歌的心情?
虽然无法确定牛妖的身份,但只要有万分之一的可能性,他都会不顾一切。
只因那件法宝,不是普通的法宝,而是一件就连当今帝君都会拼命抢夺的先天纯阳之宝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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