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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似乎在中途就睡着了,昏昏沉沉间听到有人在说话,可她太疲惫了,连眼皮都抬不起来,只能任由自己再度沉入无边的黑暗之中。
她的眉尖即使在睡梦中,也因为疼痛和担忧而簇在一起,又被一人轻轻抹平。
沈君山的脸上露出了一个近乎温柔的笑容,这表情缓解了夜的冰冷,使驾驶室内有了某种温馨的氛围。
谢襄陷入了梦中,再次醒来时,自己已经躺在医院的病床上,病房内外都黑忽忽的,十分安静。
沈君山呢!
铃铛呢!
她有些慌乱的侧头,偌大的病房被一张白色的床帘分割开来,她想下床寻找,却发现自己的腿被包扎着吊了起来。
这是什么时候……怎么连包扎都没有醒过来。
谢襄盯着自己的腿,隐约有种无语的感觉,她仍然保持着警惕,环顾了一下四周。
艰难地伸出手,努力的向床帘够去,拉开床帘,沈君山正安安静静的躺在旁边的病床上,苍白的脸色更显得他清高冷漠,他的肩膀处打了一层厚厚的绷带,一看便知道伤的不轻。
铃铛就窝在他的脚边,正在呼呼大睡。
沈君山睡得很沉,谢襄热切的上下看他,过了一会儿才放下心来,尽管这样子让她有些像是偷窥狂,她还是这样保持着望着他的姿势,安静的睡了过去。
谢襄睡着后,沈君山睁开了眼,他早就醒了。
看着谢襄安睡的模样,清秀中透着文气,实在和她的个性有些反差。
眯起眼睛,沈君山挑起了嘴角,也静静看着她,望了许久。
第二天一早,学校及时派了车来将二人接回了顺远的医院,这一回,谢襄和沈君山被分在两个病房里。
谭小珺在得到消息后第一时间跑来探病。
她坐在病床旁,一边削着苹果,一边碎碎念,对于谢襄做了这么危险的事她表示很不满,说着说着竟八卦了起来。
谭小珺挤眉弄眼,“喂,听说这次又是沈君山救了你,你们这也算是共患难,同生死了,怎么样?有没有爱上他?”
脑中回放般闪过顾燕帧的脸,紧接着还有沈君山的脸,谢襄心神动摇,懊恼的摇了摇头,“别乱说!”
谭小珺撇撇嘴,将削好的苹果放在桌子上,起身道:“我先回家给你取午饭,我妈听说你病了,给你准备了豪华午餐,你再没胃口也得吃下去。
还有你带回来的那个小女孩,打从进我家门就一句话不说,太有个性了。”
她絮絮叨叨,叽叽喳喳,谢襄忧心忡忡的怀疑自己将铃铛交给她照顾的决定是否是做错了,不放心交待道:“那孩子从小就这样,你们看住她,等我好点了,我再想办法安置她。
还有……你别老跟她说话,小心惹烦人家。”
谭小珺哼了一声,恶声恶气,“我跟她说话,她有什么好烦的?总之你先养好身体,别的不用你操心。”
走到门口又退了回来,“对了,今天早上玉姐还问起你了,说下午要来看你,你可别睡死过去。”
“哦?”
谢襄有些疑惑,她和霍小玉虽算朋友,但也没熟到这个地步,还想细问,谭小珺已经关上门离开了。
谢襄拿过书包,翻出里面的金印看了看,马上又将它塞了回去,放着这种东西在身边,她总觉得提心吊胆,这么重要的东西,必须赶紧交给教官才行。
一会儿就打电话去!
要不然就找沈君山!
门外传来了细碎的脚步声,声音近了,是高跟鞋跟敲在地面上的哒哒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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