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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被看光了?
早知道宁肯熬着,也不会跑去澡堂试探运气。
想到顾燕帧居然看到自己了,她浑身上下都不舒服,泛着种淡淡的憋屈和不堪,也不知道是生自己的气,还是生顾燕帧的气。
等顾燕帧回来了,瞧见谢襄那副样子后压根不敢得瑟,乖乖的坐在床上等待审判。
他殷勤的给谢襄端起水,递到她手里,“你,你先喝口水吧。”
那杯水还是洗澡前她倒的,如今已经凉了,谢襄捧着水杯盯着它看,好像能从里面看出一朵花。
“是不是凉了,我再给你倒热水吧?女孩子不能喝凉水。”
谢襄把水杯往桌子上一放,偏过头,“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这句话实在是问的没头没尾,但顾燕帧不仅听懂了,而且立刻就给出了答案。
他像是终于松了一口气,一屁股坐下来,舒舒服服靠在被子上,瞥了谢襄一眼,“在半山公馆的二楼休息室,行了行了,有必要这么一副表情吗?好像我怎么着你了一样。”
顾燕帧看向怒气冲冲的谢襄继续说道:“你这态度得端正点,你一个姑娘家,女扮男装跑到军校来,偏偏咱俩之前还见过,我哪知道你有什么企图啊?在这种情况下我都没揭发你,你是不是应该感谢我?”
被倒打一耙,谢襄指着自己的鼻子,一脸的不可置信:“我,我对你有企图?”
“你也不用不好意思,这些年来,对我有其企图想法设法接近我的女人多得是,我也习惯了,不过像你这么有行动力的还真少见。
虽然这段时间你一直对我不冷不热,但是也可以理解,欲拒还迎嘛,女人都喜欢用这种手段。”
顾燕帧玩味的看着她,笑意盎然的一双眼睛不肯放过她脸上的每一丝神色变化。
谢襄怒极反笑,站起身开始在屋子里面转悠,拿起一本书,在手中掂了掂放了回去,又拿起拖布对着顾燕帧比划了一下,随后又放了回去,转身朝卫生间走去。
这边顾燕帧还在颇有趣味的喋喋不休:“其实你大可不必冒这样的风险,你想要什么都可以直接了当的告诉我。
当然了,我不一定会答应你,婚姻大事还是要慎重一点……谢良辰!
你干什么?”
谢襄拖着一个一人多高的铁制落地衣架就向顾燕帧挥来,顾燕帧灵巧的躲开,开了门就向外跑出去:“救命啊!
谢良辰杀人啦!”
宿舍的学员们对二人的打闹早已习以为常,没有一人出来帮忙,任由顾燕帧自生自灭。
顾燕帧脚步慌乱,跑到楼梯口一脚踩空滚了下来,谢襄一把拉住他,没拉住,也跟着一起滚了下来,二人抱作一团滚在地上,姿势暧昧,慌乱间,谢襄匆匆瞥到了一双精致的高跟小皮鞋,一抬头,就看见了曲曼婷惊恐的脸。
“你,你们!
啊!”
男声的宿舍楼内突然出现女生的尖叫,这可是奇事,学员们纷纷探出头来看,只见顾燕帧和谢襄亲密的抱在一起,身边是一脸泫然欲泣的曲曼婷,谢襄闭上眼睛,不想看到学员们投来的暧昧目光。
这回,就算她浑身是嘴也说不清了。
曲曼婷这次来找顾燕帧却是有正事相求。
前一阵子的医院爆炸案在整个顺远城闹得是沸沸扬扬,人尽皆知。
尽管沈听白及时采取措施转移了报社的目标,流言蜚语却未曾消失。
幕后凶手一直没有现出真身,敌在暗,他在明,随时都有翻盘的的可能。
然而贩卖同胞这个黑锅必须甩的彻彻底底才能没有后顾之忧。
因此,曲曼婷想举办一场澄清会来彻底为沈听白洗脱嫌疑,不光如此,她还要将日本的狼子野心曝光于众人面前。
可是,日方也不是软弱可欺之人,曲曼婷这边刚一有动作,日本人那边便立刻实施了应对计划。
原定举办澄清会的金策华府大酒店早已经一片狼藉,屋内桌椅皆被打翻,糕点餐具也被损毁,甚至连厨师和侍应生也都重伤住院。
更过分的是运送食材的车辆被撞,演出用的服装道具被烧,就连帕里莫也惨遭毒手,日本人这一招釜底抽薪,当真厉害。
请帖已经发出,现在只能硬着头皮将澄清会办好,厨师已经找到,蔬菜鱼肉也拖了关系在小贩那里买到,舞蹈演员叫了谭小珺带着新华女校的学生帮忙,只剩下了侍应生……烈火军校满校园都是免费苦力,因此这份差事光荣的落到了他们头上。
曲曼婷亲自来请,又事关沈君山的亲哥哥,谢襄他们当然不可能拒绝。
当谢襄与顾燕帧带着一帮学生走进酒店时,小珺也带着女学生们赶来,紧接着,厨师、菜贩子纷纷带着厨具食物到达。
三方人马汇集,不过十几分钟的时间,原本混乱不堪的大厅就变回了井井有条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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