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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大总裁终成鸭子（第2页）

&esp;&esp;有人用纱布，有人用纱巾，有人用卫生巾，有人用三角裤，有人用胸罩里的海绵，有人用从衣服裁下来的碎布，有人用胶水与瓦楞纸合成的装饰品，也有人用从矿泉水瓶剪下来的塑料壳作面具。

&esp;&esp;这看似滑稽的集体性的手工活动，其实是一种无计可施的悲哀表现。

&esp;&esp;你们问我为什么这么了解？

&esp;&esp;因为第四世，我降临在这个小镇，降临在鸭圈子里，降临在甘吉的怀里。

&esp;&esp;甘吉对我很好，就像小草对我那样的好。

&esp;&esp;这两兄妹都是歹竹出好笋。

&esp;&esp;我之所以说甘吉对我好，是因为我本是甘吉养来吃的鸭子。

&esp;&esp;噢，我忘了和各位说：

&esp;&esp;我是鸭子。

&esp;&esp;是嘎嘎叫的那种鸭子。

&esp;&esp;不是卖的那种鸭子。

&esp;&esp;唔，卖也行，但是只能卖给小草。

&esp;&esp;甘吉没有吃掉我，可能是看在我和他都是残疾的份上。

&esp;&esp;甘吉不知道什么是残疾，但是我着知道。

&esp;&esp;我是一只长短脚的鸭子，走起路来一瘸一拐。

&esp;&esp;甘吉发现我与兄弟姐妹的不同之处后便把我妥善地分置在独立的小圈子里。

&esp;&esp;因为残疾，所以我才能活下去。

&esp;&esp;这算不算是因祸得福？

&esp;&esp;甘吉喜欢把我放进他斜挎在胸前的布包里出门溜达。

&esp;&esp;不管遇到的是熟人还是陌生人，总之一旦与甘吉有一刻的眼神接触，甘吉便会把我从兜里掏出来，然后举在人们的眼前傻笑。

&esp;&esp;我是甘吉生平中排行第二位值得炫耀的宝贝。

&esp;&esp;小草才是甘吉生平中排行第一位值得炫耀的宝贝。

&esp;&esp;甘吉把对妹妹的思念投放在我的身上。

&esp;&esp;甘吉哄我睡觉，喂我吃饭，给我洗澡，带我溜街，还和我讲述小时候的妹妹有多么调皮。

&esp;&esp;在甘吉的认知与讲述中，小草是超出他所认知的亲缘关系的抽象之物。

&esp;&esp;小草不是谁的妹妹，谁的女儿，而是脱离集体的个体视为超乎自然界的存在。

&esp;&esp;小草是一种独立的、神秘的、快要濒临消失的死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