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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第2页)

&esp;&esp;转头扔垃圾时,余九琪看到温雯哭了,一行泪淌进头发里。

&esp;&esp;中央舞台上又换了一首歌,是一首在东北非常流行的民歌改的爵士版,台下的老乡们一听耳熟,跟着互动合唱,楼上楼下渐渐热闹起来了,整个清吧里,大概只有他们这一桌安安静静。

&esp;&esp;那首歌结束后,温雯的手一摆,搭在旁边小九腿上,然后突然牵起女儿的手。

&esp;&esp;发现小九的手冰凉,温雯就放在手心里揉了揉,搓了搓,暖和了一些后又拉着塞进自己怀里,然后突然侧过头,哭着说了一句话。

&esp;&esp;她说:“小九,你恨妈妈吗?”

&esp;&esp;余九琪试图去摇头,不知做到没有。

&esp;&esp;她眼泪又淌下来,紧紧抓着小九的手:“如果恨,这次能不能也只恨一点点?”

&esp;&esp;余九琪抬手帮她擦了下眼泪。

&esp;&esp;温雯认真看着女儿,眼泪噼里啪啦继续掉,眼里充满真诚的歉意和自责,说:“抱你回来的时候,我是想当个好妈妈的,我真的是那样打算的。”

&esp;&esp;“可做妈妈比做人难太多了。”

&esp;&esp;“何况妈妈连人也做不好。”

&esp;&esp;来自过去的暴风雪终会席卷重来

&esp;&esp;余九琪当天晚上就搬回了家,像那个似乎已经很遥远的雪夜一样,她一个人拖着行李箱,趁夜从爸爸家出来,搬到妈妈家。

&esp;&esp;她搬走的时候余凯旋和孟会红都还在温都水汇,就分别给他们都发了个信息说一声,余凯旋明白母女俩关系破冰了,回了小九一排竖大拇指的表情包,说他回头请客一家人聚一下。

孟会红隔了一会才回,只说你房间里的东西都不动了,你随时想来就来。

&esp;&esp;余九琪回到家时,温雯已经睡着了,她还专门透过主卧门缝瞅了眼,见温雯搭在床边,头发铺在脸上,呼吸沉沉。

小富总不在,家里连他的鞋和衣服也看不到,小九就悄悄进去,给妈妈盖好被子,抱着头挪到床中央,又整理下头发。

&esp;&esp;后来在爵士清吧里温雯又哭了一会,哭烦了,眼泪一擦,摆摆胳膊冲舞台上喊能不能点歌啊?台上那半吊子爵士歌手用纯正的东北口音问想听啥?温雯说,泰勒斯威夫特会不会呀?

&esp;&esp;那是温雯这几年最喜欢的歌手,去看一场她的演唱会也是温雯这几年最大的愿望,没想到人家真会唱,音乐一响起她就跟着晃起来,后来干脆冲到台上。

&esp;&esp;余九琪看着妈妈一身丝绒长裙,长发撩起又铺下,盖住薄薄肩头,在巨大吊灯下轻摇慢晃,不顾任何人的目光,陶醉浅笑,天真又性感。

&esp;&esp;跳完舞她又喝了点酒,温雯酒量一般,很快醉了,醉了后就搂着小九又哭,说了很多胡话。

最后不知怎么说起小九晚上爱尿床的事,说她都六七岁了还尿床,家里被子得准备好几套,你爸给你准备没有啊?你这天在你爸家有没有尿啊?你爸是不是都不管你啊?没事尿床了也别哭,别怕,没啥不好意思的,跟妈说,妈妈给你送被子去。

&esp;&esp;小九就是在那一刻决定搬回去的,她说妈,我晚上回家住,我想你了。

&esp;&esp;离开清吧之前温雯又冲了几千块的卡,余九琪怎么拦都没拦住,然后小九开着温雯的车,把她先送回家睡觉,自己再去余凯旋家拿行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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