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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起初将遗书藏了这么久,顾忌的就是乐瞳的不成熟;而唐默眼看着那个娘娘腔真的变成了一个女人,每日都坐在台阶上思考人生。
七月初七,恰是储何离开的那一天,秦州短时间内的变化不大,今年自然也是垫底的节奏。
他终究没能查出那次下毒是怎么回事,而叶池也没有追究的意思,只是收下他准备好的白玉,为他安排启程的事宜。
过了正午,闹市那边纷纷搭起了台子,整条街都被装点得火红明亮。
澹台薰牵着阿遥去敲叶池的门,而里面却没有任何反应,直到长素闻声而来,才知他已经出门去了。
阿遥失望地垂下头:“叶大人不在吗?”
“他说想一个人静一静。”
澹台薰亦是有些不解,“可是他已经静了三天了。”
自那日交谈过后,叶池莫名其妙便不再胡言乱语了,但他随即又有了别的毛病,经常会发呆。
有一回她正好从外面回来,往桌子上瞅了一眼,讶然发觉叶池的手边还放着她上回写的那幅字。
她还以为,他那次拿走是为了丢掉的。
“姐姐,我们去找叶大人吧。”
阿遥期待地抬起头,一刻不停地牵着她往外面走。
沿街果然很热闹,虽说比不上大城的繁荣,但逢年过节亦是张灯结彩,灯火通明。
街上来来往往的大多是一家人,但也有不少年轻男女。
澹台薰逛了一圈觉得无趣,加上没有找到叶池,遂带着阿遥在茶楼里找了张桌子坐下,要了些点心小憩片刻。
阿遥的小脸被灯笼映得红扑扑的,神采奕奕道:“你知道七夕的由来么?”
澹台薰答道:“知道。”
“那你想不想买些东西送给叶大人?”
听罢,澹台薰微微蹙眉,俯身按住阿遥的肩膀,琢磨道:“你是……在撮合我和叶池么?”
“你终于发现了啊。”
阿遥揉了揉脑袋,“你不喜欢叶大人吗?”
“我没有考虑过这样的问题。”
澹台薰认真地望着他,一字字道,“我的目标是去京城做官,虽然可能还要花很多年,但这是娘的愿望。”
阿遥默默低下头,又想张口说什么,而这时却有一人急匆匆地从外面进来,看见他们时愣了一下,使了个眼色便闪进了后面的包厢。
澹台薰有些惊讶,原以为这个时候乐瞳应该在花楼搂着美姬喝酒,却没想到她会像逃难似的躲在这里。
不出所料,很快又有一人追了过来,正是唐默跟在她后边,环视四周没瞅见人,皱着眉走上前问:“澹台大人,你可有看见乐瞳?”
多日下来,他脸上的肿块已经消了大半,恢复了轮廓分明的英俊脸颊,捧着个包裹,显然是追着乐瞳而来的。
澹台薰正在思考要不要回答,而阿遥却忽然抬手指了指茶楼之外的长街,仰起头道:“看到了,刚才她往那边去了。”
唐默终于露出笑意,揉了揉阿遥的脑袋道:“好小子,下回请你喝茶。”
待他风风火火地走了之后,乐瞳才从帘子后面走出,依旧是男子的装束,高高束起的长发显得英姿凛凛。
她松口气似的坐下来,与阿遥微微一笑,温婉道:“多谢二位,你们这顿我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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