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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音冷冷的眉眼也被她哭软了几分,知道她说的‘清贫’是真的。
否则一个外室,还是从青楼里出来的娼妓,若不是手上没有银子,怎么会愿意整日素成这样。
雪音连忙抬头,“奴婢昨日去账房领的银子,姑娘可收好了?”
夏宁略微羞涩的点了点头,“今日我惹恼了将军……冬日里日子难过,小院还有四五个姑娘要养,这银子……”
雪音不疑她话的真假。
夏宁便指了桌上留下的针线、布料,“那些我都不带走……原是想为大人做的,现在看来……”
她说着,眼眶又红了,“带回去只怕看了伤心,你若有喜欢的,尽管拿去。”
雪音又默默递了块干净帕子给她。
夏宁接着哭了会儿,觉得气虚头晕,才缓缓停下。
期间,雪音一直陪在她身边。
见她终于不哭了,去绞了块巾子来让她擦脸。
夏宁在心中叹息一声,也罢,谁让她对可怜的姑娘们都心软呢。
让她成全一回雪音对耶律肃的一腔衷心罢。
夏宁拉了雪音的袖子,让她在床边坐下,自己低声与她说道:“你也晓得,我出身青楼,自小在那世人不齿的地方长大,见惯了些不入流的肮脏手段,多是为了身子……”
说到这儿,她欲言又止。
神情有些闪烁。
“姑娘想要说的是什么?”
夏宁抬起头,看了眼屋子里的窗子还开着,起身去关了窗子,坐回来后,压低了声音,说道:“昨日大人夜里来瞧我一眼,我无意见着了一个香囊,私心揣度着能送香囊给大人的女子,且大人还愿意收下的,寥寥无几。
但我闻着味道有些熟悉……我知你待大人一片忠心,你可借机寻了谢先生看看,那位先生似是对些旁门左道的东西晓得的不少,若是错了,就当我疑心过甚。”
雪音长在暗卫,虽然生活艰苦,受伤是常有的事情。
但耶律肃在吃穿用度上从不苛待他们。
自然也不知那些见不得人的下作手段。
雪音听后,面色先是愣住,随即眉心紧皱,“那香囊里塞的是什么?毒药?”
一脸紧张担忧之色显得明明白白。
夏宁嘴角微抬,挤出一丝苦笑,“用在青楼女子身上的还能是什么,无非是些迷乱神志、发情动欲的媚药。”
听见不是要人性命的毒药,雪音稍松了口气。
但今日将军暴怒……
是否也与那香囊有关?
雪音脸色微红,问道:“既然姑娘知道,为何不直接与将军说?”
夏宁抬起手,勾起耳边垂落的发丝别入耳后。
露出圆润小巧的耳垂。
连这一抿发的动作都让人赏心悦目。
再次开口时,语气落寞了下来,眉睫垂着,“我都要走了,说了无非教大人再冠我一个善妒的罪名,不如告诉了你,我也能安心些,还能不被大人再训一回,也算是……两全其美罢。”
她眉间氤氲着的苦愁都要溢出来似的。
那双红肿的眼中,似乎又要渗出眼泪来。
雪音不知该如何开口安慰她。
只唤她一声:“夏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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