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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修远挑开布帘,望向车外。
“这地方比沿途的山坳、坡地都要平坦许多,怎么连个村落都看不见?”
陆修远很是疑惑。
“陆公子,有所不知。
这地方平坦是平坦,但长不出庄稼,听闻原来这里是一处古战场,数千将士在此折戟。”
“凡是都讲究个避讳,此地为大凶之地,又难产庄稼,自然人烟稀少。”
“恩”
陆修远点点头,开始闭目养神,昨晚他可是一夜没睡。
马车缓缓前行。
“大大大”
“去你妈的,少给老子胡说,肯定是小。”
“老子偏要大!”
......
行不多时,约莫半盏茶的功夫,陆修远被没来由的噪杂声吵醒。
掀开门帘,发现前方不远处似乎有一客栈。
客栈通身都是暗红色的木材搭起,款式颇为老旧,不过四角斗拱的禽鸟倒像是修缮过的,看起来栩栩如生。
客栈口放了几口棕褐色的酒缸,老远便能闻到酒香。
陆修远遥望过去,还未到中午,这客栈便热闹起来。
喝酒的、掷骰子的,各式商贩、走卒往来不绝......更有远处马棚里不时传来马嘶、商贩的争执声错落彼伏,一副生机勃勃。
“这地方什么时候多了间客栈?”
李典揉了揉眼睛,大为惊奇,他可不记得这地方什么时候多了间客栈。
宋熹微眯双眼,眼中尽是疑惑:“原来我记得此地似乎有一破败的驿站,什么时候改成客栈了?”
陆修远本昏昏欲睡,听了二人的话立刻来了精神,仔细瞧去。
客栈顶部青砖泛黑,斗拱上的禽鸟原以为是信鸽,可如今看来倒有几分像乌鸦。
木制的墙体微微发红,颜料成片剥落,窗扇也多有破损。
旁边换马的凉棚顶,被风卷走了大片的茅草,根本不能遮蔽风雨,其旁边存放稻草的马厩门上落了一把铜锁,上面遍布铜锈。
而客栈门前一颗枯树上挂着片白色的三角布,上面只写了个‘客’字。
与这看起来破旧不堪截然相反的,则是过于热闹的往来食客。
客栈内不时传出吆喝声、争执声,也能看到有人影走动,外面酒缸上则倚着一个提着酒瓶喝酒的醉汉。
客栈柜台后面站着个身穿红衣的老板娘,在打着算盘,翻看账本。
突然,老板娘似乎觉察到什么,将账本合上,抬起头遥遥对视。
那是一张惨白的脸,没有血色,动作僵硬,看起来就像是人偶一样,但她却冲着陆修远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
蓦然间,喧嚣声、争执声戛然而止,周围一片安宁,客栈内仿佛一切都定格,瞬间失色。
陆修远一个冷颤,将布帘放下,猜拳声、掷骰子声如雀跃般重新出现,好不热闹。
“加快进度,争取中午前到东宁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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