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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若男先回自己的房间,简单冲了澡,然后换了干净的家居服,就要去隔壁找周远山。
可她万万没有想到,自己竟然吃了闭门羹。
“周远山!”
她用力地敲打着他的房门,里头却没半点声音。
梅若男从没有如此失态过,只见她双手握拳,恨不得将他的房门砸出一个洞来,直到双手生疼,却还没有放弃。
“周远山……”
她挫败地蹲在门口,带着哭腔,“我们谈一谈……”
“二小姐。”
张嫂闻声上楼,忍不住叹气,她一边扶起梅若男,一边轻声地说道:“您先下去吃饭吧,少爷这边……我等会儿再劝一劝。”
梅若男这会儿哪儿还有胃口,但周远山一时半会儿不想见她,她也没有办法,只能跟着张嫂下楼。
进了饭厅,已经有佣人替她盛好米饭,摆好碗筷,梅若男只身一人坐在偌大的餐桌前,食同嚼蜡。
张嫂站在一旁,也是一脸凝重。
宅子里的佣人们都知道,如果说大少爷是个易燃易爆的主,那么二小姐就是家宅常备的灭火器。
从前,不管大少爷发多大的脾气,只要二小姐劝两句就好,可是今天……二小姐都要哭了,大少爷却一点反应都没有。
“二小姐,”
张嫂琢磨着,忍不住开口:“您和少爷吵架了?”
梅若男闻言一愣,直接停住了筷子。
既然连梅若男都劝不住周远山,那么只有一个可能——梅若男才是系铃人。
“二小姐,”
张嫂想着,连忙给梅若男盛了碗汤,“兄妹哪有隔夜仇?您吃完饭,再去找少爷说点好话,我想他的气也就消了。”
梅若男这会儿的心思本来就乱,听到张嫂这么说,更是晕头转向。
兄妹哪有隔夜仇?这话听得怎么有点怪?
就在梅若男纠结的时候,楼梯口突然传来脚步声,不一会儿,周远山就出现在餐厅门口。
他穿着黑色家居服,衬着脸色更加惨白。
他似是一夜未睡,精神很差,眼睛里布满了血丝。
他也不顾佣人们惊讶的眼神,只拉开椅子入座,木质椅腿在金刚板的地板上摩擦出刺耳的声音,梅若男听着,只觉得像刀划在心上。
她不敢看他,只能假装低头吃饭。
“给我盛饭。”
周远山说着,声音嘶哑,却目光炯炯地盯着右手边的人儿。
梅若男刚洗完澡,头发还有水汽,月牙白的家居服显得她的气色很不好。
她一只手握着汤匙,一只手紧紧攥着碗,似要将那薄如胎壁的白瓷碗捏碎。
方才,就是这双手一直敲着自己的门,那一声叠着一声的“我们谈一谈”
喊得周远山心烦意乱,偏偏他还是惦记她,忍不住下楼来看一眼。
周远山想着,更是气闷,他忍不住提高声调,喊道:“饭呢?我的饭呢!
?”
梅若男被他喊得一惊,果真将手里的汤碗给捏碎了,本就混乱的佣人们更是手忙脚乱,一边张罗着给大少爷盛饭,一边又忙着给二小姐换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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