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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嚏—”
高大的金发男人正盘坐在柔软的蒲团上,身上裹着厚实的毛皮,整个人看上去很是没有精神。
这也不奇怪,在冰冷的海水里浸泡了快半个时辰,就是铁打的身子也是撑着住吧。
“嘶——”
楚天泽咧着嘴倒吸了口凉气。
“对不起,楚师兄,我是不是弄疼你了。”
少年手上抓着灵药瓶,神情有些慌张,“等下我尽量轻一点。”
“弄你的,不关你的事。”
楚天泽皱了皱眉,忍着痛不再吭声。
“那楚师兄你再稍微忍耐一下,虽然有点疼,但是只有涂了药这伤才会好得快一些。”
少年轻声说着,手上的动作也变得更加轻柔一点。
“别他妈啰啰嗦嗦的,阿嚏——”
男人控制不住地摸了摸自己发痒的鼻子。
咚咚咚咚——
一阵敲门声。
“谁啊?”
楚天泽的语气有些不耐烦。
“是我。”
一个沉闷的男声。
“切。”
楚天泽咂了下嘴,自是听出了对方的声音,他扭过头阻止了邵白上药的动作,将皮毛盖好。
他可没有露身子给别人看得癖好。
门被人推开,进来的是雪刺。
因为凛冬冰原全面的塌陷,雪刺只有先将所有的族人暂时带到了苏玄机的灵舟上。
淳朴的凛冬人没有见过这种能御空而行的大家伙,刚刚又经历了家园沦陷的变故,一个个心里都极其慌乱不安,雪刺也是花了很大的功夫才将人群安抚了下来。
他腰挺得很直,让人看得安心。
不过,虽然他面上依旧坚毅稳重,但眸子里的疲惫终究是无法遮掩住了。
寒的年纪还小,百里水月不在了以后,关乎全族存亡的重担就落到了雪刺的身上。
淡红色的眸子望了望沉默的男人,楚天泽将一直收着的匕首扔给了对方。
“百里水月要我带给你们的。”
雪刺默默地接住那把镶着冰晶的匕首,他自是一眼便认出了此物的来历。
事实已在面前。
拳头不由攥紧。
“给寒的?”
“嗯。”
接着气氛陷入短暂的压抑。
“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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